團練使一眼認出來“定是那些南詔人干的他們的刀口,我不會看錯如此說來,孟知府和謝同知,是被南詔人抓走了”
本來南詔人過來,就是偷襲府衙,想從他們這抓人,現在他們得逞了,該不會對知府大人不利吧
團練使當時就想召集所有的人馬,前去解救孟昔昭,金珠盯著地上的痕跡,卻突然站起來“先等一下。”
迎著團練使疑惑的目光,她快速說道“孟大人此次出門,沒有穿官服,據府衙的衙役說,其他人也被他勒令換了便裝,這幾位衙役,便是如此,你們不是說,南詔人的腳印,在府衙里到處都是嗎那他們很可能便不認識孟大人,所以才沒頭蒼蠅一樣的亂轉。而且,他們要是認識孟大人,也不會把王司理和賈主簿這些人一并帶走,謝同知尚有用處,可他們多帶一個主簿和司理,有什么必要么,除非,他們抓走這四位大人,不是為了最初的目的,而是隨機擄人。”
團練使張張嘴“可要不是你說的這樣”
金珠“要不是我說的這樣,他們想對孟大人不利,團練使就是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可要是我說的這樣,團練使的動作如此大,很可能會讓孟大人等人,陷入險境當中。”
團練使“”
確實。
本來讓南詔人進入府衙,就已經是他失職了,萬一因為他莽撞的跑過去,把孟知府害死了,那他有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但是轉念一想,團練使又覺得不行“可咱們什么都不做,也不行啊”
金珠搖搖頭“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先等等,我讓人回去請示一下。”
團練使疑惑“請示誰”
金珠抿了抿唇,把心中的人選念了一遍“參知政事、吳國公、太子、還有陛下。”
團練使“”
他結結巴巴的回答“哦,那是該請示一下。”
下了山,金珠找到慶福,讓他立刻騎軍中快馬,回應天府去搬救兵。
慶福的反應是差點跳起來“什么那還來得及嗎,都這樣了,
還回應天府做什么,我直接去吉州找丁將軍,讓他攻打南詔,把咱們郎君救回來”
金珠“”
她恨鐵不成鋼的擰了一下慶福的耳朵“你是不是傻沒有軍令,丁將軍也不能隨意的調兵遣將若日后這事捅到陛下耳朵里,你連丁將軍都能一起害死況且目前形勢不明朗,誰也不知道郎君在南詔怎么樣了,貿貿然的發兵,說不定郎君就沒命了”
慶福委屈的捂住耳朵“可是可是你這么說,那我去了應天府又有什么用,不還是不能發兵。”
金珠沉默一瞬“無論如何,這事都要告知朝廷,咱們郎君是三品官,是一地知府,封疆大臣,他出事了,那就是大事、大案連陛下都必定會過問所以你趕快過去,將此事告知老爺,再把細節好好的跟他說清楚。”
慶福紅著眼睛,呆呆的看著她,他只顧著孟昔昭的安危,并沒有想過他的身份代表著什么,愣愣的點頭,慶福不再跟她唱反調了,還問她“然后呢”
金珠“然后,你再去找太子,把這件事告訴他。”
慶福“找太子有用嗎”
金珠也不知道,但如今這個情況,凡是一根繩子,她都想趕緊拽住。
“他是太子,又是郎君的好友,終歸能幫上一點忙。”
慶福眨了眨眼,點頭道“好,我這就出發。”
慶福一夜沒睡,如今又要日夜兼程的趕路,可金珠看著他的背影,完全沒有時間來心疼他。
南詔人的一個毒計,一下子,便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郎君究竟是否還活著,金珠都無法確定,而這隆興府,也不會一直都等著他回來。
等慶福到了應天府,很快,那邊就該有動作了,以天壽帝的性子,他最多能等七日,七日之后,眼見著郎君還沒消息,他就該派別人來代替郎君了。如今的成果都成了別人的嫁衣,他人歡喜無比,而她的郎君,還不知道有沒有活著回來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