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昔昭正要翻閱,一抬頭,發現張碩恭還站在這。
孟昔昭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是要去找殿下嗎待在這做什么。”
張碩恭神色麻木。
你還好意思問我
那你待在這,又是做什么
所以,你們現在連裝都不裝了是嗎,雖說這邊是南詔,離應天府遠著呢,但但你們也不能如此的明目張膽啊
張碩恭現在很后悔,當初他真不該出去那么久,找回來個沒用的大夫不說,還錯過了這二人感情升溫的最關鍵時刻,郁浮嵐又是個情商堪憂的,恐怕到現在他都沒發現太子與這姓孟的關系變質了。
張碩恭十分糾結。
是他年紀大了,還是他趕不上潮流了,他怎么就看不出來,這倆人究竟進行到哪一地步了呢
是心意相通,還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要是之前,張碩恭早就發脾氣,把孟昔昭轟出去了,但現在,他不僅沒轟,還默默的走出去,叮囑其余人,讓他們不能隨意進去。
罷了,無法理解的,就不要硬理解,不然他的腦子可能要爆炸。還是做自己的老本行吧,為殿下分憂。
嗯,現在還得再加一條,為殿下兜底。
崔冶回來的時候,孟昔昭剛把賬冊分類完畢,脫了靴子,盤腿坐在貴妃榻上,抱著一籃冰涼涼的荔枝,正認真的剝皮。
看見他走來,還把自己剝完的這顆抬到他面前,對他說“來,殿下,嘗一個妃子笑。”
崔冶一頓,“妃子笑”
妃子沒笑,但太子笑了“倒是比荔枝雅,二郎真會取名。”
孟昔昭“”
忘了,杜牧是晚唐時期的詩人,在這個世界里,沒有他存在過的痕跡。
若無其事的舉著荔枝,孟昔昭干脆不解釋,而是直接換話題“那你吃不吃。”
“吃。”
崔冶低頭,微微張口,就著他的手,便把這晶瑩剔透的荔枝叼走了。
孟昔昭縮回手,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繼續剝下一個。
崔冶把荔枝吃了,然后拿起一旁的白帕子擦手,望著孟昔昭這個模樣,他淺笑了一下,只是形容有些沉默。
孟昔昭偷偷抬眼看他,見他依然縱容的望著自己,孟昔昭不知怎么,有種心虛的感覺。
鼓了鼓腮幫子,他突然開口“如今外面怎樣了”
崔冶回答“寧仁府已經被拿下,南詔對外宣稱羽儀軍有十萬人,但丁將軍推測,實際大約只有七萬人,昨夜死了三萬,白日又俘虜了三萬,還有一萬,或許是躲起來了,又或許是在周邊地區駐守,想來再清理上三四日,便能找到他們了。”
往常來說,當兩軍交戰,一方發現自己打不過了,是會逃的。
但這回不一樣,因為貞安羅在這,羽儀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拋下他逃命,那不就成了南詔的叛徒了。
南詔人心比齊國人心齊,卻也免不了的出現一些“識時務為俊杰”之輩,只是那些人領的都是普通軍隊,不是裝備精良的羽儀軍,因此暫時不足為懼,等這邊安頓下來了,再去收拾他們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