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從草窩旁邊撿起那枚裂了一道縫的鳥蛋,又撿起草窩里的鳥蛋放在耳朵邊晃了晃,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還好,都還是蛋。
他解下腰上空了的水囊,小心翼翼的把鳥蛋磕了進去,來回搖晃起來,一邊晃一邊還頗為惋惜的瞄了一眼被秦時握在手里的大白蛋。
大白蛋受驚了似的顫動了一下,十分靈性的往秦時胸口的方向扭過去半圈。
秦時,“”
這個演技,略浮夸。
秦時嘆了口氣,把大白蛋塞進了胸前的口袋里。
搖光也想嘆氣了,就這么兩個鳥蛋,別說吃飽,每個人分一小口都不夠的。他把昏迷在地上的人一個個扶著坐起來,撿著臉色最難看的幾個人,一人喂了一口。
秦時咽了口唾沫,終于明白了搖光之前看著大白蛋的時候,那個復雜的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兩顆鳥蛋對這些昏迷中的人并沒有起到什么特別明顯的作用,昏迷的人還是昏迷著。搖光扶著身邊面色蠟黃的青年,試著掐了一下人中,但他也只是晃了晃腦袋,并沒有醒來。
這是之前體力過度透支造成的。
尤其姑獲鳥在挑選儲備糧的時候,抓的都是身強力壯的青年,而在他們的隊伍當中,青壯年是最辛苦的,除了幫助其他人背負行李,還要輪流把年老體弱的人背在背上。因為他們是一起從絕境里逃出來的,潛意識里他們就是一個整體,要逃命自然不能只顧自己。
秦時心有戚戚,他自己是有過這樣的經歷的,在累極了的情況下,一旦暈睡過去,沒有個兩三天自己是醒不過來的。
當然,那都是在危機解除之后了,像現在這樣要命的時候,還是考慮怎么保命才最重要。
秦時見賀知年正謹慎地順著樓梯試探著往下走,便用目光詢問要不要幫忙。賀知年搖了搖頭,指了指他身后那一群昏倒的人這些人能醒來才是最重要的。
秦時左右看了看,抓起搖光手邊的另外一個水囊晃了晃,里面還有半袋的分量。
秦時問搖光,“樓下,水好取嗎”
搖光思索了一下,用了一種比較嚴謹的說法,“這下面地形也挺復雜的,有一眼很小的泉眼。我和老大下去的時候,下面沒人。”
秦時點點頭,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有水的地方必然會引來生活在這附近的猛獸,他們只是比較幸運的避開了其他猛獸來喝水的時間。或者,這一眼泉水干脆就是被姑獲鳥給霸占了,其他野獸會主動避開它的地盤。
取水不易,但也不至于難到做不到的程度。秦時想了解的就是這一點。他左右看了看,干脆就從身邊昏迷的青年衣角撕下一塊布,打濕之后拍著他的臉上。
不久前剛從地下取來的水,溫度還是很低的。這一點秦時深有體會,他不久前才被賀知年拎著水囊喂過。那真是當水流通過咽喉進入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哆嗦著清醒過來了。
冷水的溫度果然對昏迷的人產生了極大的刺激,倒在搖光身邊的青年哼唧一聲,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