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鼻子一酸,咬著唇忍著淚,輕聲說,“昭言,你別犯傻了。”
“犯傻也好,折騰也罷。”齊微明猛地捉住她的手,“我愿為寧寧豁出性命”
一旁,太子殿下一動不動,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目光卻落在溫凝被捉住的手上。
她的手指細軟白嫩,蔥根似的,一下便被那人捏得發紅。
溫凝被猛地捉住手,衣袖順勢下滑,冷不丁便露出了手腕和小臂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齊微明眼眸微動,目光扎在她的手上,眸光中流露出震驚。
她皮膚白,身上容易留下痕跡,此事齊微明早就知道,幼時在水邊玩時,溫凝總是惹來飛蟲咬,旁人被咬一個時辰就好了,她能留下好幾日的痕跡。
若是磕了碰了,更是難辦,那嚇人的青紫幾乎要十幾日才能褪去。
所以齊微明帶著她玩時,總是極為小心,生怕將她弄疼了磕壞了,將她含在口中捧在手心長大之后也極少碰她,就怕她傷了損了一切好的,他都想要等到婚后慢慢享有。
可他如此珍視看重的女子,居然就這樣被必格勒給欺負了
他可不是傻子,溫凝手腕上的痕跡彰顯了那事的激烈程度,手上都這樣,身上還不知到了什么程度。
難怪那必格勒如今都未曾聽聞找過溫凝的麻煩,恐怕早就被她伺候舒坦了
他眼底陡然漫出一絲黯然與冷漠,可很快便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如以往哄著溫凝那般,露出緊張的模樣,“必格勒欺負你了”
“我沒事。”溫凝立刻拽了拽袖子,遮住了自己手腕和小臂上的痕跡,她柔聲勸道,“千萬不要因為我連累了齊國公府,齊微明,如今切不可輕舉妄動,日后你便好好在府中養傷,這件事牽連甚廣,不要再扯進來了。”
他當然不想扯進來,溫凝嘴上說的好聽,舊部卻一個未引薦
齊微明心中冷笑,面上卻顯得痛苦萬分,“可如今我已經扯了進來,我人微言輕,朝中無人為我說話,恐怕也沒有什么日后了”
溫凝沉凝片刻,輕輕地咬了咬唇。
齊微明心中一頓,屏住呼吸看著她,見她似有些動搖之意,知道自己這苦肉計還是起到了效果。
就差一點
“寧寧”他聲音溫柔如水,便如平日里那般。
他知道溫凝最喜歡他這樣。
正在這時,齊微明卻冷不丁聽到蕭云辭的聲音居高臨下傳來他的耳邊,“放心,齊世子,孤會替你求情,讓父皇盡力彌補你。”
齊微明心中一梗,幾乎快要吐血。
怎么又是他他怎么又來橫插一腳
“殿下可容我再與溫凝單獨說些體己話”齊微明仰頭看著忽然出現的蕭云辭,哀求道。
“你以為這是齊國公府”蕭云辭瞇眼,眸光幾乎穿透他的面皮,“宮人避諱已是不易,不要得寸進尺。”
齊微明只覺得胸口一股血翻涌到喉嚨口,幾乎要即刻嘔血,蕭云辭卻對溫凝溫和道,“溫姑娘,需得快些送他回去,他的血已經滲出來,傷勢應當不輕,需要盡快醫治。”
“是。”溫凝立刻將自己的手從齊微明的手中抽了出來,她輕聲說,“太子鼎力相助,溫凝心中感激,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