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格勒,對太子妃怎么下這么重的手。”不遠處,果然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響,必格勒眉頭一皺,卻見綏南不知何時來的,半點動靜也沒有,淡笑著看著他們,眼眸晦暗,不知在算計什么。
“你什么時候來的”必格勒十分不滿,可他卻有些慌亂,頻頻看自己的手指,仿佛害怕她的衣襟上沾染了她的毒。
“還不快去凈手。”綏南看出了他的遲疑,快步走來,“小心中毒。”
必格勒咬牙看了一眼溫凝,憤恨的轉身離去。
溫凝喘著氣,捂著胸口,眉頭微蹙,看到綏南王子,更顯柔弱之態,卻撇過身子去不看他。
綏南見她如此,輕笑一聲,“見到本王子也不行禮”
“妾身身子不便。”溫凝刻意將自己嗓音弄得矯揉造作些,她一出口,自己骨子里都被膩得抖了抖,強忍著不適道,“渾身都疼。”
“我已替你請了大夫醫治。”綏南居高臨下的看著溫凝,溫凝抬眸稍稍看了他一眼,二人目光觸及,溫凝故作羞赧的撇過頭,睫毛低垂,面頰微微爬上幾分淡紅。
綏南原本只覺得她美極,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絕色,可她一看自己便露出這等小女兒之態,他頓時覺得一股血涌上腦子她喜歡我
“多謝綏南王子關心。”溫凝咬了咬唇,原本蒼白的唇上浮現了幾分血色,令人想俯身咬一口。
綏南王子喉結上下滑動,面上卻不顯,只淡笑道,“必格勒是勇猛的戰士,卻不是體貼的男人。”
溫凝一愣,有些微微驚愕的看著他。
她倒是沒想到,這人上鉤這么快
“跟我,如何”綏南的目光幾乎要穿透她的皮膚,“你說,你帶了些重要的東西來,用此交換,事成之后,你留在我身邊,我給你后位。”
“王子殿下好意,妾身心領。”溫凝垂眸,有些黯然,“當初蕭云辭也這么說,可如今卻對我下了如此惡毒的毒物。”
綏南似乎并不意外她會拒絕自己,北明女子的脾氣他有所耳聞,尋常他不會有這么多的耐心,可對她,他卻愿意花一些時間。
“你父親的尸骨,想看看嗎”
溫凝腦子“嗡”的一聲,差點沒控制住情緒,她手指捏緊,蹙眉看著他。
“必格勒一直保管著他的尸骨,預備在戰場上用。”綏南靜靜看著她,語氣帶著幾分誘惑,“你知道,北明將士在看到溫元徽的尸骨時,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會是必格勒一
個人的主意嗎溫凝心中冷笑,這綏南,可真會把自己摘出去。
徐京奇便是與他聯絡的,他如今手上,應當有了不少北明各城的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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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面上卻不顯,只佯裝驚惶,“他居然”
“跟我。”綏南再次開口,“當然,我會先殺了蕭云辭,替你解毒。”
溫凝似乎有些心動了,目光瑩瑩的看著他。
“你先帶我去看尸骨,我再考慮。”
綏南低頭哈哈笑了兩聲,“當然可以。”
溫凝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跟著綏南往宅子的儲藏室走,也許因為溫凝的中毒的緣故,綏南對溫凝根本沒有設防,只讓一個韃靼士兵帶路。
走過幽暗的地道,溫凝終于看到了一個簡陋殘破的木棺。
溫凝手指顫抖,感覺到綏南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她,她努力的控制情緒,卻在看到爹爹那殘破的骨架時,連站也站不穩,直接跪在了地上。
血肉早已沒了,只剩下骨架與當初爹爹的一身衣袍,衣袍確實是當年走時那一身,如今已經破敗不堪,只能勉強辨認出當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