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她看起來很不需要保護嗎,還是因為她不像云蓉那樣柔弱無依,所以所有人都要先顧及云蓉。
那也是他第一次慌亂,和眾人澄清事實。
可是她并沒有多快慰。
因為失望就是在這一次又一次里累加的,不會因為一次澄清而消失。
再到后來啊,云蓉總是會出現在他們之中,若有若無的親昵著她所愛的人,卻說著,我和許大哥是兄妹,理應互相照料。
可是沒有哪個兄妹,會越過了線親近的。
她冷靜的分開了他們“注意分寸,你們已經不是夫妻的關系了。”
云蓉總能借故找到理由和許致親近,她看不下去了就冷冷說“她沒有朋友嗎,所有的意外全指著你”
每一次許致都會用不認同的眼神看著她“我本就因退婚愧對她了,怎么能在這種時候不顧她。”
她說“那我呢你可有顧過我”
然而他說“白離,不要這樣。”
他總是說我們會成親的,不要太在意云蓉,可是這樣的話她聽得太多了。
也許是許致的偏向照顧讓云蓉以為有了機會,她總能看到他們不似結拜兄妹的親近,當然這都不算,直到云蓉受傷。
那是許致第一次向她發怒“你明知她沒有自保能力,為什么要放任她陷入危險中”
她愣住了。
“我那時早已經和她分開了。”
可惜沒人信,他的友人早就看不慣她了,紛紛數落她的不是,全都向著云蓉。
許致也沒信“蓉蓉說一直和你在一起。”
她忽然沒了話,因為她不知道怎么解釋她們是提前分開的,那段路人煙稀少,沒有人可以為她作證。
可是,她還是拉住了許致的袖子,“我沒有。”
他冷淡拂開了“等她醒來。”
她就這樣被留在了原地,甚至都沒機會說,她也受傷了。
好像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拋下了她。
在后來,她魔教教主女兒的身份敗露,受到了千夫所指,也是許致護著她,不讓她受傷。
可是,也是他,現在拿著劍指著她,要殺她。
許致說“你不應該做出那種事的,云蓉她待你那么好,你為什么要給她下毒,你明知她”
她忽然笑了“是什么,你曾經未過門的妻子嗎”
針鋒相對的火藥味,一瞬間濃了起來,她眼里的怨憤越加明亮,“還是說她又說了什么讓你覺得我做了什么呢”
解釋是沒有用的,那個時候他還算相信她,可是這份信任,已經沒有了,就像是這一次她為了云蓉擋了一劍一樣。
所有人都說,她想把云蓉推出去,不料自己受傷的,這叫惡有惡報,高興得不得了呢。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醒來的第二天,面對的是心上人要殺她。
他說“蓉蓉沒有說什么,現在還昏迷不醒,公輸遺診斷出中了鳩血,那是你魔教才有的毒,你這一路為什么就是要針對她呢。”
鳩血一出,白離知道她再也沒有了解釋的余地,因為魔教的鳩血早就不見了。
“如果我說,沒有下毒,你會信嗎”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想要相信他了。
她眼里的光,微乎可微,漸漸黯然。
“別鬧了,”許致將劍指向了她的胸口,“鳩血的解藥,其中一味是你的心頭血,離離,你得救她。”
她終于知道,為什么云蓉會說一定能把許致奪走了。
她慘然一笑“哪怕是要我的命嗎”
曾經為制解藥,她取過兩次心頭血,可是大夫曾說,第三次就是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