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開口的是禁軍。
每到一個縣城,禁軍都會先把衙門的人控制起來,調查出無辜的亦或者牽扯不深的,繼續任用,但若是涉及其中比較緊密,就壓入大牢,繼續審問亦或者調查。
讓人覺得諷刺的事情是,比起本地的衙役,這些從京城來的禁軍對災民的態度要更好一些。
比如現在
“你若是災民,算了,不是災民也成。”
“今天下午在東西兩個城門口皆有施粥,你這樣的,還是早早去排隊吧。”
“啊,是,是。”
沒想到這魁梧的禁軍會和自己說這個,那乞丐一愣,繼而連連點頭,很快就消失在大街上。
不久這小乞丐又出了城,一頭鉆進已經枯黃寂靜的山頭中,又熟門熟路的找到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洞,跳了進去。
“小姐。”
“小豆子。”
“哎”
“怎么樣外面什么情況那些人找來了嗎”
“沒有,那些人倒是沒有找來,但朝堂賑災的官員來了,我瞧著挺年輕的。”
“年輕怕又是什么達官貴人過來刷資歷吧。”
“江東這塊地,被他們禍害的還不夠嗎”
言語中的不滿憤恨不言而喻。
想到那禁衛雖然公事公辦,但帶著憐憫的語氣,小豆子撓撓頭,覺得這次的情況有點不一樣,但看自家小姐如此,還是沒敢開口。
地洞里還有些糧食,顯然已經不多,如今小姐也病病歪歪的,需要草藥治療,陷入這種情況,顯然他們撐不久。
只是若出去算了,就聽小姐的,再等等吧。
小豆子是這被稱她的奶娘的親生兒子,對她也是忠心耿耿。
若沒有小豆子幫忙,兩人絕對撐不了這么久。
但事關重大,她寧愿病死在這里,也不能擅自行動,浪費了父母兄長的一片心意。
第二天,鳳川帶著陸清塘的的折子見到了等著他們的褚一儒。
鳳川也不是常常跟著陸清塘的,當然也不會跟著褚一儒。
他有自己的事情,算是在各個縣城中穿行,有時候,就連褚一儒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會問。
就連匯報,雙方都是各自匯報各自的事情給陛下。
至于這次鳳川回來,倒不是為了縣城的事情,而是
“我這段時間要離開江東,麻煩大人為我遮掩一二。”
“哦你已經有了眉目。”
“算是有了。”
用拇指沾了沾茶水,鳳川在桌案上寫下“江寧”二字,隨后等茶水干掉,房間都沒人再開口。
半晌,褚一儒道。
“你安心去吧,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那就多謝大人了。”
鳳川沒說出口的是,他已經找到了那批失蹤的糧食的去向,畢竟那么多東西,總不可能憑空消失。
而找到了那糧食的去向,也就找到了罪證,即便沒有賬本,即便江東這邊世家和官員勾結,也能給他們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