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受苦的還是她們。
可皇后此刻怎么吃的下東
西
她暫時消停是因為體力不夠,并非是怒火全消,因此看著自己的宮女一點點將殿內收拾干凈后,已經是后半夜了,卻依舊睡不著。
她怨恨陸云纓居然如此大膽,怨恨皇帝不信任自己,伙同婧妃隱瞞如此大事,又恨自己,當初若是小心些,她此刻萬萬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而比起這些,更讓她膽寒的是,皇子也就算了,陛下謀算了這么多,她就在這西山行宮,居然半點都不知曉。
更關鍵是,不久前,當場看到陛下病重昏厥的她,選擇了給家族傳信,如今她只期望那信件并沒有起到什么關鍵作用,家族和越凌峰謀逆一事也無半點牽扯,不然她,她怕是想當個乖巧聽話的皇后也無法了。
到底鬧了大半夜,又頗為費神,就算再怎么怒火攻心,漸漸地皇后也睡著了。
果然第二日便有妃嬪絡繹不絕上門打探消息。
一晚上沒睡好的皇后額頭突突直跳動,卻沒時間給她緩和,頂著糟糕的情緒和糟糕的身體面對那些妃嬪,耗費的精力可想而知,不過三日皇后便病了,還是大病。
她這么一病倒是讓其他妃嬪頗為不滿,無他,皇后病了她們回宮的時間自然也要推遲了。
“她怕不是故意的吧。”
德妃哼了一聲。
西山行宮修建的雖然好,可這人一多,活動的地方也就小了,憋悶不已,何況京城那邊不斷傳來消息,讓她歸心似箭,壓根不想留在這里了。
她自認為年輕,說不得下一個生下皇子的便是她自己,自然是熬不住了。
而除了抱怨,德妃說這話也有底氣,怕什么什么就越來。
皇后家族還的確和越凌峰有所勾結,不過皇后的信件傳回來的信件只是讓這種背地里的勾結轉為了明面上,實際上早在第一次傳出陛下在西山行宮病重之時,雙方便勾勾纏纏起來。
當初和陛下合作,也是因為陛下拿出了皇后之位。
可皇后入主中宮多年,別說把控后宮,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后宮之主了,還被太后、俞貴妃轄制,與其他四夫人分權,在家族看來實在是扶不起來。
更別說連個孩子都沒有,讓他們看不到指望。
而越凌峰就不同了,他許諾下一任皇帝的賢妃之位,別看是賢妃,他自家的孫女也不過占貴妃之位,至于中宮的位置,則要各憑手段了。
這許諾反而比直接給個皇后之位要讓皇后母族敬國公府信任,畢竟前面一系列事情都和他們無關,甚至他們還是皇帝一派的中堅成員,如今另投山頭便能摘得最美味的甜棗,想想就認為有詐,給個機會已經算極為重視了。
因而思來想去,這一代敬國公,也就是皇后的兄長決定干了。
不干的話,皇帝已經病重即將身亡,他和其他候選人又沒什么聯系,敬國公府本就門庭冷落,已有衰敗的趨勢。
難道真要等儲君繼位,秋后算賬不成即便沒等到秋后算賬,敬國公府這樣子,淪落到二等,三等世家
怕也是時間問題。
他這等見慣了絕頂風景,領略過世家大族豪奢的人,萬萬不能眼睜睜看著家族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