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皇帝不入后宮,自稱忙碌可以說是半真半假,忙是真的忙,可要抽出時間,卻也是真的能抽出時間。
這次卻不是這般了,大部分政務他都熟悉了,也沒有額外的事務需要處理,如今不去后宮,純粹是別扭的不想去。
但或許是上次鬧別扭時,陸云纓明確表示出對冷戰的不喜,這次鬧別扭,除了一開始皇帝表現得十分明顯外,后面皇帝至少維持住了明面上的和平,對兩個孩子也一如既往,就連陸云纓那,雖然沒侍寢,可也三不五時去坐一坐,表現得堪稱完美。
只是兩人間的生疏和尷尬,各自心中卻也明了。
之前皇帝自爆短處的確將陸云纓嚇個半死,只覺得此等隱私,她一個后宮妃嬪,知道還真不如不知道。
也正是這種事,皇帝即便偽裝的好,可就是因為偽裝的太好了,反而違和。
可如今這般情況,就算明知道違和,明知道需要處理,陸云纓也是進退兩難,頗為棘手,只覺得再給自己幾年,十幾年,怕也沒辦法妥善的處理,只能這么不尷不尬的處著。
處著處著,她也就咸魚起來。
她理不清,其他人怕也理不清,這也就代表著沒有人能解開皇帝的心結,也就代表著大家都一個起跑線,什么皇帝特意告訴她便是不同的
那,那她也沒辦法啊,能處理的東西她當然積極,處理不了的,也就只能這般放置著了。
便當做她是第一個到達此關卡的人,往后若是有第一個到達的,甚至要是再厲害點破了這關卡,她也只能納頭便拜,心愿誠服。
陸云纓此等咸魚心態,皇帝又如何不知道,在一開始的自己都不知道的惱怒后,又覺得好笑。
他自己都沒法子愈合好的傷口,讓別人想辦法醫治也是昏了頭了。
至于陸云纓想的什么第一個,當這秘密是什么爛大街的貨色,他看誰順眼便告知么只會被他一輩子爛在肚子里。
不過想通后,和陸云纓一樣,一時嘴快當時是舒坦了,可事后皇帝也不知如何收拾,即便有心和好,只能那樣晾在哪里。
慶喜是知道皇帝與皇后,以及與婧貴妃之間的不對勁的。
比起皇后那邊簡單的劍拔弩張與失望來,與婧貴妃之間嘛他這無根之人不太清楚,只是見多了,也琢磨出一點滋味來,頗覺得有點情人間的情趣,所以當陸云纓來太清殿時,也不敢怠慢,顛顛兒的就進來通報了。
聽說是陸云纓前來,皇帝略微有些詫異。
剛入宮時,陸云纓來太清殿算得上頻繁,后來漸漸地也就少了,上次鬧別扭時也沒見她過來送湯送水的,怎么這個時候疑惑是疑惑,人卻也是要請進來的。
可他點了頭,慶喜卻沒走,又提了句袁御女也來了。
袁御女此人,皇帝也是記得的,頓時皺起眉
“她來做什么還跟著婧貴妃一同,莫不是又攀上婧貴妃的關系了”
慶喜尋摸著皇帝這話,對婧貴妃沒旁的意思,反而是這位袁御女,好歹生下了一皇子,怎么在陛下心中形象如此糟糕。
隨后想起皇后、一皇子的情況,緊接著又想起是袁御女自己尋摸上長樂宮的門檻的,漸漸地也就了悟了。
怕皇帝不清楚袁御女與婧貴妃一同來的緣由,趕緊解釋今兒個賢妃與婧貴妃前后腳去了長樂宮請安,同時袁御女從長樂宮被“趕”了出來。
至于陸云纓和袁御女如何走到一起去的,時間太短,慶喜還沒時間弄清楚,可知道以上這些,也足以表明慶喜這位陛下身邊的大太監的情報能力了。
“趕了出來”
被慶喜告知了內情,皇帝的眉頭也沒半點松緩。
“之前上趕著住進長樂宮,她就沒半點心理準備么如今被棄若敝履了,倒是開始求人了。”
“婧貴妃”
皇帝琢磨著自己這位婧貴妃是心善,卻不心軟,好歹也了解他的脾氣,將人帶來怕也另有打算。
“賢妃,皇后,呵,婧貴妃莫非在長樂宮受氣了”
長樂宮好歹是皇后的地盤,慶喜就算消息靈通,這一時半會的,長樂宮內娘娘們的談話他可打探不出來,自然也不敢附和。
可他卻不明白,陛下怎么就覺得婧貴妃怎么就在長樂宮受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