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楊浦掩嘴咳嗽了幾聲,隨后微微頷首,伸手一指正在刑訊的楊戩,道:“此乃老夫大弟子楊戩,辦事還算牢靠,胡大人往后看著使喚吧。”
頓了頓后,繼續說道:“至于那不成器的二弟子楊安,此刻已被老夫打發去了省城,辦砸了差事,這錦衣親軍都尉府,卻是容不下他了。”
“省城?!”胡忠孝聞言,臉頰微微抽搐,沉默半晌后,凝聲問道:“可是去投了...那位?”
楊浦點了點頭,沒有回話。
“好大的造化!”
胡忠孝見狀,深呼口氣,朝楊浦沉聲說道:“既如此,這楊安本座便不再追究,只是......既然事情牽扯到了那位,晚輩回京之后,自會如實稟明圣上!”
“自然。”楊浦嘴角微扯,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二人話至半酣,氣氛卻陷入了冰點。
當今圣上對胡忠孝早有明言,所有牽扯傳承之事的人,除有大能力者外,其余人等皆殺無赦。
而如今老楊浦為保下楊安,竟公然將其弟子介紹給了圣上忌憚之人,如此違背圣令,還真是人之將死,其行無畏了!
想到這兒,胡忠孝心下微冷,轉眼撇見了放置在楊浦身前的那根白玉如意,頓了頓后,上前拿過玉如意擺弄了起來,淡身說道:“這玉如意還算得上是佳品,卻不知被那狄牧藏了這些日子,里頭還剩下多少混沌之力?”
聲落,掌中運力,卻見三尺長的白玉如意迅速萎縮,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已湮滅成了一團粉末......
楊浦見狀淡淡一笑,朝胡忠孝抱拳作禮,道:“恕老朽眼拙了,竟未想胡大人原來也是位傳承者,卻不知是得了哪位神君的傳承?”
胡忠孝冷眼瞥了眼楊浦,淡聲道:“雖比不得蘇城的那位,卻也差不過多少......前輩,這天下,說到底,還是當今圣上做主的!”
只見楊浦微微一笑,面朝北方恭身行了一禮,隨即說道:“胡大人言重了,當今圣上年方十五便登臨大寶,只一親政,手段便已漸露端倪,比之先帝麟宗毫不遜色,老朽又如何敢對圣上不敬?”
“只是......我那弟子楊安實是心善至孝之人,老朽將其打發到省城去,也不過是為了保其性命罷了,胡大人,你又何需如此咄咄逼人?”
“晚輩不敢。”胡忠孝聽完楊浦之言,只是負手轉身,淡淡的回了一句,行止之間,卻又哪里有半分“不敢”之意。
楊浦見此,便也不再多言,看了眼正在刑訊狄牧的楊戩,沉默片刻后,說道:“老夫的這名弟子楊戩,胡大人可自行決定如何處置,若能入大人之眼,便看著使喚,若是不能用......殺之無妨。”
言罷,不再理會胡忠孝,徑直轉身出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