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兩日之后,石縣鴻運賭坊重新開業。
畢竟賭坊內剛剛死了數十條人命,所以為避石縣眾多賭客忌諱,楊戩不但將鴻運賭坊重新裝修了一番,且連招牌也一并更換了。
漆紅的正門處,左右梁柱上龍飛鳳舞的題了一聯對聯:
小施勇氣,得春夏秋冬祿;
大展身手,獲東西南北財。
梁柱正中懸掛一方“時來運轉”匾額,既當橫批,也作招牌。
噼里啪啦的炮竹聲震響在賭坊門前的青石街面上,縣城內除知縣李世忠外,有頭有臉的官紳紛紛遣人送禮相賀,當真熱鬧非凡。
賭坊莊手不變,鎮場幫閑則全換成了楊家村的青壯,每月五兩銀錢,由楊旱率領。
賭徒的性子大多是貪婪、好逸惡勞、偏激,今日見縣城內唯一一家賭坊重新開業,門市又辦得熱熱鬧鬧,哪還管這家賭坊死沒死人,只覺得自己當真可以借著新賭坊“否極泰來、時來運轉”的噱頭大撈一筆,便紛紛涌進店內,叫囂聲、嘈雜聲此起彼伏,只一個上午,賭坊大堂內便已人滿為患,新舊賭客絡繹不絕。
不提賭坊大堂一派熱鬧景象,只說二樓掌柜房內,楊戩和楊旱二人,此刻卻正低語交談著。
“楊旱,我素知你性子憨厚,做不來違心惡事,只是......如今有一樁難事卻逼得我楊戩不得不去做那殺人放火的惡事,此事錦衣衛的人不能用,可若只憑我楊戩一人去做,又恐力有不逮。”
只見楊戩愁眉深皺,頓了片刻后,繼續朝楊旱說道:“你的刀法尚在我之上,這石縣之內,我又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位武道高強的人可以信任,故而想來想去,便只有厚臉來求你了。”
楊旱聞言,朝楊戩抱拳說道:“公子言重了,我楊旱這條命是公子您救下的,一身武道也是公子所傳,公子有何難做之事,只管吩咐楊旱去做便是,楊旱,雖死亦往!”
楊戩凝睇著楊旱,沉默片刻后,沉聲說道:“此事,需謀財害命、殺人縱火......你也愿做?”
楊旱聞言微微一楞,頓了半晌后,只凝聲回了兩字:“愿做!”
“好!”楊戩贊喝一聲,起身拍了拍楊旱的肩膀,嘆道:“大事臨頭方見真情,總算我楊戩沒白交你這個兄弟!”
“明夜子時,帶上你的鑌鐵刀,在賭坊內等我。”
“是。”楊旱沉聲應道。
錦衣衛親軍都尉府是虎狼之地,所以血洗萬寶樓、嫁禍花解語一事,暗衛緹騎是不能用的。區區一縣總旗帶人洗劫東廠的買賣,不提那些緹騎有沒有這個膽子,便是真有人愿意跟著他楊戩去做,若是事機不密傳了出去,那么等待著他楊戩的,便唯有一個“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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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楊戩和楊旱交談的同時,石縣城外官驛內,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偏靜的驛站內,一眾驛卒、提領各司其職,有條不紊的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