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嘩啦~”
卻見趙常青從五層高處徑直摔落,壓碎了太白酒樓大堂的一方桌椅后,整個人便直愣愣地癱倒在了地上,口中咳著鮮血,死活不知!
與此同時,太白酒樓外,陣陣馬蹄聲響起,二十多名錦衣緹騎在郝梓的密令下也及時趕了過來。
只見這一行緹騎身著清一色黑青錦服、面遮白色無常面具、腰掛精巧弩器、手中提著繡春刀便沖進了酒樓大堂內,只一進樓,便各自選定一處角落,隱隱封住了整座酒樓的出入口,行動間配合默契異常,無愧是天子親軍出身。
楊戩見此,行至酒樓五層走廊正中,朝樓內一眾官紳抱拳道:“眾位鄉里,本縣縣令李世忠身死太白酒樓一事非同小可,本官乃此縣錦衣衛總旗楊戩,當有責查明刺死李知縣的真兇。”
“為防消息走漏,驚走刺殺朝廷命官的真正兇手,在此宣布封鎖太白酒樓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內,我楊戩,定會給朝廷、給眾位鄉里一個交代!”
話音方落,酒樓內眾多官紳便嗡嗡低聲議論了起來,或有悄聲議論楊戩賊喊捉賊的,或有不滿楊戩霸道行事的,還有悄然議論怎么溜出太白酒樓,給順天府上折子拉這位楊總旗下馬的.......只是眾人都驚懼于那二十多名煞神一般的錦衣衛緹騎,卻也無人敢當眾回叱楊戩。
沒去理會樓內一眾官紳的議論聲,只見楊戩下樓后直接便找上了領隊的郝梓,冷聲吩咐道:“盯住這里,十二個時辰內不準任何人出入太白酒樓,有妄圖逃匿的,以刺客同謀者論罪,直接殺了!”
“是。”郝梓沉聲應了一句。
郝梓跟了楊戩三年,為人本就機敏,聯系此前楊戩讓自己調查花解語,心下已然隱隱有了猜測,只見其猶豫片刻后,朝楊戩抱拳施禮問道:“大人,此事是否是那花解語設計陷害?”
楊戩冷冷一笑,回道:“除了她還能有誰!”
郝梓微微一愣,隨即沉聲道:“此事是屬下和王林失職,竟未能事先察覺這賤貨暗中殺了李世忠,還將人搬來了這太白酒樓......王林負責盯梢知縣衙門,這差事他是怎么辦的,堂堂縣令被人刺死了都不知道!”
“行了,別忙著推卸責任。”楊戩聞言沒好氣的看了眼郝梓,道:“此女不簡單,你二人會栽在她手里也不奇怪,盯住這太白酒樓,別再出岔子了,本座這便去趙府,會一會那花解語!”
被楊戩道破心思,郝梓訕訕應了一句:“明白,這回肯定不會出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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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太白酒樓后,楊戩卻沒有去趙常青的府邸找花解語算賬,而是先去了鴻運賭坊找楊旱。
原本是打算明夜子時再對萬寶樓下手的,可如今花解語針對自己的一番用計,卻逼得楊戩不得不提前動手了......如此也好,刺殺縣令李世忠嫁禍錦衣衛總旗,血洗萬寶樓謀財,兩件事全都算到那花解語的頭上去,一真一假,反倒讓他人更難看出端倪來!
當然,倉促行事也不是沒有風險的,這其中最大的風險便在萬寶樓處。
石縣的萬寶樓內有沒有東廠高手坐鎮,只憑他楊戩和楊旱二人,又能不能除掉樓內所有目擊證人,這些都是未知數。
只是事情已然走到了這一步,卻也容不得楊戩再多想了,若是錯過了今夜,驚走了花解語,到時候別說洗劫萬寶樓了,光李世忠身死一事,就夠他楊戩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