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皺了皺眉,一邊起身穿衣,一邊朝譚宛琪問道:“這個小翠情毒攻心而亡,不會又生出什么其他變故來吧。”
譚宛琪見狀亦是起身穿戴衣物,回道:“無妨,她是上頭安排下來的人,死了也好,屆時只說是被狐妖花解語所殺便是。”
楊戩點了點頭,頓了片刻后,又問道:“李世忠身死,你之前在萬寶樓說的那句“壞了大東家在江浙地區布下的一顆棋子”是什么意思,當今圣上.......究竟有些什么打算?”
“此事卻不能說于楊郎你聽。”只見譚宛琪想了想后,回道:“一來我也只是根據種種跡象自己做了一些猜測,究竟圣意如何,宛琪也不敢妄加揣測。二來......”
說到這兒,沒好氣的白了眼楊戩,繼續道:“二來你這人膽子太大,宛琪怕楊郎你只憑一些猜測便去胡亂行事,害了他人不說,還容易將自己給卷進泥潭里去......就像此番你帶著那大個子來我萬寶樓,原本便是打著謀財害命的主意來的吧?”
“哪有的事!”楊戩自是不會承認,正色回了一句。
譚宛琪見狀搖頭笑了笑,也不去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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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去理會候在趙府西苑外的趙家管事,和譚宛琪分別后,楊戩便帶著楊旱直接去了太白酒樓,隨后只向樓內石縣官紳告知:刺死李知縣真兇為六扇門總捕頭趙常青的小妾花解語。而后便直接解除封鎖,帶著二十多名緹騎回了城外官驛去。
時過卯時,天已蒙蒙發亮,這一夜的時間,楊戩先是在太白酒樓遭遇李世忠身死一事,后又在萬寶樓內聽聞密事驚心,其后連夜誅殺花解語,“戰”譚宛琪,饒是以他的精力,這一夜鬧騰下來也覺得有些勞累。
然而事情并不算結束,一回到驛丞官舍后,楊戩便直接書信,將此事飛鴿傳書發往京師錦衣衛親軍都尉府,至于那些石縣官紳會如何議論,會不會有人暗中上折子告他楊戩,這些他卻都已不在乎了,有東廠譚宛琪幫著自己,那些人報去順天府的折子注定會被壓下來,翻不起什么浪花。
“大人,今夜之事,就這么報上去了?”
驛丞官舍內,只見郝梓猶豫了片刻,隨后朝楊戩開口說道:“縣城內的輿論,要不要屬下動手段壓一壓,那幾個不知趣的芝麻官......”
楊戩擺了擺手,打斷道:“不要節外生枝,此事牽扯甚深,眼下你只需做好自己的差事便可,其他的事,本座自有定計。”
郝梓討了個沒趣,訕訕的應了一聲,隨即又問道:“那......謀奪太白酒樓的事,屬下還要不要跟下去?”
楊戩淡淡一笑,若有深意的撇了眼郝梓,道:“不必了,趙常青的三成干股契文已經到手,李世忠也死了,過幾天本座自會去尋那太白酒樓的掌柜,把他的買賣要過來。”
“是。”郝梓聞言應了一聲,而后恭身退出房外,心下卻想著出了這么大的事,這位楊大人居然還有心思去奪太白酒樓的產業,看來多半是已將事情擺平。
事實上,郝梓幾個時辰前卻還在想,楊戩若是因此事被人拉下馬了,那么石縣錦衣衛總旗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