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毅聞言更覺氣悶,搖頭嘆了一句,頓了片刻后,繼續說道:“今日來尋你,還另有一事。家父不滿那楊戩在石縣境內與民爭利,打算收了他太白酒樓和鴻運賭坊的兩處營生。”
“你...你和那楊戩畢竟相處了一月,我的意思......”
不等于毅把話說完,王嫦曦已然聽明白了于毅的來意,只見其心下一驚,皺眉道:“于伯伯想動楊戩?”
“不行!”
想起這一路行來,那楊戩的各種手段和日前其暴露出來的實力,只見王嫦曦說話間神色愈發凝重了起來:“毅哥哥,此事你一定要聽嫦曦的,楊戩此人絕非尋常錦衣衛總旗可比,他的底牌藏的太深,只說憑目前嫦曦所知道的,便已足夠對付你們于家父子了!”
“毅哥哥,且聽嫦曦一句勸,讓于伯伯他老人家安安穩穩在此做上一年的知縣,不要去打那楊戩的主意。如若不然,只怕在這石縣境內,沒人能救的了你們!”
聽完王嫦曦所言,于毅卻是微微一楞,沉默片刻后,凝聲嘆道:“從小到大,我還從未見嫦曦你如此失態過。看來,楊戩此人遠比我想的還要難對付。”
說到此處,頓了片刻,繼續道:“只是......我于家家訓在前,家父眼里更是容不得半粒沙子。原本我今日來,是想請嫦曦你出面和那楊戩好生分說,勸他主動將太白酒樓的契文歸還給酒樓掌柜,關掉那鴻運賭坊,不要再做與民無利之事。”
“可現在看來,此人在石縣內的根基恐怕比我想象的還要深,便連嫦曦你也心存忌憚......罷了,此事我于家會自行解決,今日,叨擾嫦曦妹妹了!”
言罷,起身朝王嫦曦作揖施禮,便欲離去。
王嫦曦從小便和于毅相識,聞言哪還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見其沉默片刻后,銀牙微咬,突然說道:“毅哥哥,嫦曦已與楊戩私定終身,還請哥哥看在嫦曦的面子上,不要去為難他!”
王嫦曦有她自己的想法,在她看來,如今左右自己的名聲已毀,且憑楊戩的實力,一年內坐上錦衣衛百戶的位子定然不是什么難事,自己提早將終身大事和于毅說了,或許可以讓于家父子投鼠忌器,不去和楊戩為敵,從而保住他們的性命。
卻見于毅聽聞此言,驟然轉身,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王嫦曦,鐵青著臉凝視其半晌后,搖了搖頭:“嫦曦,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婉賢淑、明理知事的王嫦曦嗎?閣老若是知道此事,你該如何像他老人家交代!”
言罷,恨恨轉身離門而去.....
看著于毅離去的背影,王嫦曦神色間閃過一絲失落:“毅哥哥,或許,你從來便也沒有真正認識過我吧!”
心下雖是有些失落和無奈,可她深知于家父子的性子,所以也沒有十成把握憑著方才的話便勸住于千不去尋那楊戩的麻煩。
“這件事,還是要和楊戩提前去打一聲招呼。但愿我擔心的事,不要真的發生才好!”
只見王嫦曦喃喃蹙眉沉吟了一句,眼眸之中,不免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