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酒道人“嘖嘖”抿嘴回味一番后,臉上立時便笑開了花,轉首往石桌上的酒壺看去,便欲動手先將其給搶過來再說。
察覺到酒道人的念頭,長孫明蘭微微一笑,道:“這酒今日就此一壺,叔父若要搶,蘭兒不敢攔,也攔不住。”
“只是......往后便再也沒了。”
酒道人聞言訕訕一笑,道:“嘿嘿,丫頭這是說的什么話,叔父豈是那種喝酒不給錢的人。來來來,說說你的酒錢吧!”
說話間,手中卻已將那石桌上的酒壺給取了過去。
長孫明蘭見狀淡淡一笑,也不去攔,只是開口說道:“天地大變,混沌重開,群雄并起。今北有太史帝一,東有王、楊一門,道塵西行不知去處,眼下又出了一個執掌人書‘生死簿’的魏魁......”
說到此處,只見長孫明蘭微微一嘆,而后繼續道:“叔父,他...有些撐不住了,蘭兒想請叔父出山,去助他一臂之力,震懾群雄!”
長孫明蘭口中的“他”,自然便是當今明皇朱瓊宇了,二人因年少時一番孽緣生出間隙,至今這位潛修在昆侖山腹內的冰宮之主也不愿給明皇什么好臉色,可心底深處,畢竟還是存了一份掛念,此前得知明皇的難處后,口中雖無情回絕,然而只一轉身,便又忍不住為其出山奔走了。
卻見酒道人聽聞此言后,微微一楞,隨即又恢復醉態朦朧的模樣,搖頭晃腦地笑著回道:“當官啊?嘿嘿,蘭兒,你看老道這模樣當得來那大明之官嗎?”
“你這丫頭未免也太瞧得起老道了,還震懾群雄呢,別到時候讓人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才是!”
長孫明蘭聞言淡淡一笑,道:“叔父自幼入蜀門,天資絕頂,十五歲便悟道入先天境,不到而立之年已成劍道宗師,后以合縱連橫之法攪動整個川蜀,助蜀門劍派問鼎一方江湖。”
“其后......”
說到這兒,長孫明蘭搖頭笑了笑,不再多言,繼續道:“往事不提也罷,蘭兒只知道,叔父若是癡傻之輩,只怕這世間便再無聰明之人了。”
“區區一省江湖是非,于叔父眼中只怕如小兒游戲一般,不值一提。”
“叔父的舞臺,不在川蜀,在將來的三界六道,四海八荒!”
說著,起身朝酒道人施了一禮,正色道:“還請叔父出山,助大明朝廷震懾四方,叔父若往,朱瓊宇必會以國士待之,只是......屆時卻不必與他提及叔父和蘭兒間的關系。”
見長孫明蘭如此,酒道了不由得收起了嬉笑之態,瞇著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搖頭嘆道:“這么些年了,老道我還是頭一回見你如此求人......看來你那情人皇帝,當真是遇上大麻煩咯~”
隨即頓了片刻后,苦笑著應道:“罷了罷了,誰讓我那兄弟就留了你一個女娃呢!老道便去趟京師,為你走上一遭。”
“不過先說好了,大明朝堂上的那套俗禮老道我可做不來,你那情人皇帝若是容不下老道,到時候你這丫頭可別怨老道不給他留情面!”
長孫明蘭聞言笑道:“放心,他現在缺人的緊,屆時叔父只需亮出斬仙飛刀,他自會以重禮相待。”
“這還行。”酒道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朝長孫明蘭伸手,口中嚷嚷道:“這酒還有多少,都拿來!”
長孫明蘭見狀,輕聲笑道:“當真便只這一壺了。蘭兒那瑤池還有些用處,暫時只能為叔父釀出這些,來日定給叔父補上!”
酒道人聽聞此言神色一變,緊跟著就跳起腳來罵道:“你這丫頭,當真害苦我也!今日既品此仙釀,尋常人間酒水如何還能再入老道之口!”
說著,舉起手中酒壺,苦聲怨道:“這這這......就這么一點兒,完咯,完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