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江南日日風,春寒未了怯園公。
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二月的江南,濛濛細雨淅瀝瀝地下個不停,一層層的水霧繚繞在空氣中,西子湖、楊柳岸,不知陶醉了多少才子佳人。
而蘇城的錦衣衛千戶楊戩楊大人,卻沒有這般閑情逸致。
時近月末,婚事將近,以當今太子殿下為首,朝中諸多權貴、各方大吏都已進入蘇城,這段時間楊戩只光忙著接待眾人了,又哪來的閑情去欣賞這滿城春色......
雁寒山下,蘇城官驛,望湖樓。
只見袁昆手里拿著三份畫卷,施禮進入驛丞值房內。
“撿要緊的事說,本座只能在驛站待一個時辰。”楊戩伏案處理著這些日子堆積下來的公務,頭也不抬,朝袁昆淡聲說道。
“是。”袁昆應了一聲,隨即將手中三份畫卷遞了過去,回道:“順天府傳信,親軍都尉府有新任錦衣衛指揮使上任,此人名為陸壓,道號‘酒癡’......”
“誰?!”楊戩聞言微微一愣,開口打斷道。
隨即,停下手中公務,接過畫卷,看著第一份畫卷上畫著的那位邋遢道人,皺眉問道:“此人就是陸壓?”
“不錯。”袁昆點了點頭,回道:“據說這位指揮使大人道法非凡,一口飛刀之術出神入化,初入紫禁城之際,圣上親自出手相試,此人只用了一招便將當今圣上逼退了三尺。”
袁昆不是傳承者,不明道法玄妙,回話之際只能以訛傳訛,報些小道消息。
而實際上,卻是陸壓只在順天府百里外便祭出了斬仙飛刀,一刀破空直入紫禁城,明皇心有感應之下親自現身去擋,九龍金身只在這一招間便被破去三頭金龍,隨后方堪堪擋住,這還是陸壓顧及到明皇顏面,沒有全力出手之故。
“飛刀?”楊戩聞言皺了皺眉,暗自沉吟道:“看來應該就是那陸壓散人手中的斬仙飛刀了,怎么現在的傳承者都懶得用自己的本名了嗎?”
隨后又取過第二份畫卷,伸手點了點畫卷上畫著的那名黑袍男子,皺眉問道:“這又是什么人?”
袁昆:“此人道號‘通天’,有神兵‘誅仙四劍’傍身,畫像是從京城親軍都尉府內傳下來的,并著令各省錦衣千戶下發通緝令,民間能提供此人行蹤者,賞萬金;朝中武將能生擒或斬殺此人者,官升三級。”
楊戩聞言不由得搖了搖頭,冷笑道:“呵呵,道庭還沒立呢,各路神仙就都急著跳出來了!”
說著,翻出最后一份畫卷,看著畫卷中那名俊朗青年,問道:“這家伙又是誰?”
袁昆:“這是石縣錦衣衛總旗馮勇報上來的,此人名為申嵐虹,此前馮總旗覺得此人有些奇怪之處,查了數日卻又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時拿不定主意,便將這申嵐虹的消息先報了上來。”
“有何奇怪之處?”楊戩聞言問道。
“有三點。”只見袁昆回道:“據馮總旗所報,此人約在十日前去到石縣縣城,隨后住進了太白酒樓,此后便鮮見他再外出。”
“這又有何奇怪的?”楊戩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