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聞言微微一楞,隨即凝聲道:“如此說來,算上十殿轉輪王于千,地府十殿閻羅竟然已經出了五位?!”
“只怕不止如此。”洪浪生搖了搖頭,嘆聲道:“我和魏魁在紫禁城共事多年,對他的心性還是知道一些的,此人堅忍善藏,絕不會一次將底牌盡數暴露出來!”
“地府之勢已然初成,此事洪某需盡快回京報于圣上知曉......”
說到此處,看了眼楊戩身上被陰河水腐蝕的滿目瘡痍的銀龍神甲,凝聲道:“楊大人今夜斬了地府孟婆,只怕魏魁不會輕易放過你,往后自己還需小心些好。”
“謝洪統領提醒,楊某記下了。”只見楊戩淡淡一笑,隨后也不再多言,施禮告辭離去。
魏魁羽翼漸豐,這對楊戩來說既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地府有如此實力,明皇更加不會輕易和他楊戩撕破臉,這就代表著他今后行事可以更加大膽一些,顧忌也可以更少一些。
而壞處也很明顯,殺了地府孟婆,注定和魏魁是敵非友,眼下楊戩自問有把握獨自對付三個閻羅,要是再來一個,只怕打起來就會落入下風,要是來五個,估計就只能先逃命了......當然,這是指在他單獨對上五名閻羅的情況下,如果把王守正、王嫦曦和白素貞三人算進去,估計也能和地府斗個旗鼓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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銭塘江,位于蘇城之東。
是夜,當月色如洗,江朝忽來時,江面陡寒,水氣氤氳,此時若有天眼之類的神通,便隱隱能看見江水下有一座恢宏城池一閃而現......
任誰也未想到,魏魁所立的地府,就藏在了蘇城的正下方!
只見銭塘江水之下,一座處處升騰著黑色霧氣的古老城池自成一界,靜靜的立著。城池正前十余里,有滔滔渾水奔騰,廣至數丈,流西而東,此乃民間所謂“奈河”。
奈河之上,一座石橋橫跨兩岸,魏魁負手獨立橋中央,望著滔滔奈河水,良久不語......
“魏兄。”
驀然,只見楚江王身形緩緩凝現在了魏魁身側:“魂滅橋仍在,魏兄還在自責?”
魏魁微微頷首,嘆聲道:“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一招!”
“為兄雖算出了那楊戩的實力,卻小瞧了其身旁的那位大妖白素貞,未想此女的三昧真火內竟已凝生出了息壤......孟師之死,我魏魁難辭其咎!”
楚江王聞言張了張口,卻又不知如何勸解,沉默片刻后,說道:“再有幾月,我那陰河水便能化作黃泉,屆時再與魏兄出府一趟,去尋那楊戩,替孟師要個說法!”
“不可!”魏魁聞言搖了搖頭,凝聲道:“今夜一戰,地府的一些底牌已暴露給明皇,此后朝廷定會時刻關注楊府,等著我們送上門去。”
說到這兒,頓了片刻后,嘆聲道:“還是先蟄伏吧。明皇欲開立天庭,這也是福澤蒼生之事,總要讓他把想做的事先做完的......”
“而今極北之地有通天,東海倭島那邊似乎也出了幾個了不得的人物,南邊道塵的‘貪’分身也即將出世,唯獨西邊有長孫明蘭看著,還算太平......魏某雖對明朝朝局有所不滿,卻也不愿見大明生出亂子,使天下百姓罹難。我地府,更不能去做那天下禍亂之源!”
楚江王聞言微微一楞:“怎么倭奴島上也有大能人物出世了嗎?”
“不是倭人,而是明人。”只見魏魁點了點頭,道:“此前魏某奉命和錦衣衛聯手剿滅劍雨樓時,當時大意之下漏了八個少年。”
“而今半年過去,此八人卻已在東海之上成了氣候......劍雨樓被大明朝廷誅絕滿門,這劍樓八子,又豈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