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公事上的事,當今就問起了林如海去年受傷的情況,“愛卿如今可痊愈了”
林如海聞言,又抱拳朝當今作揖,面上做出糾結猶豫,然后又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最后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重新跪在地上,對著當今說道“臣有件,有件不知如何形容的事要稟報陛下。”
當今眼神微跳,沒讓林如海起身,而是用著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問林如海什么事。
林如海磕了個頭,微微抬起身子,視線不敢直視帝王
,做好君前湊事的標準姿態后,這才用一種自己都覺得狐疑的語氣說道
“回陛下,臣出身姑蘇林氏,林氏自來子嗣單薄,一脈單傳,臣年將半百才得一雙稚兒。去年二月,小女生辰之時家中曾來了一對僧道,二人瘋瘋癲癲要化小女出家。子不語怪力亂神,然臣膝下只這一雙兒女,也不得不信一回。臣效仿市井之說為小女買了個替身。后想到替身終有唬弄欺騙神佛之嫌,便將其留在府中。又因想著那丫頭是小女的替身,盼著她能給小女擋些災禍,便多優待了她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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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林如海頓了頓,隨即苦笑道“因臣受了重傷也不曾得過什么仙丹靈藥或是被施了仙法,所以臣當時并不相信這些。還是后來那拐子的事出來了,臣才覺得家里這個臣無意中買來的小丫頭興許真是電母轉世。可轉念又想到這小丫頭父母雙亡后寄養在叔父家里,日夜受那寧孟氏磨搓。當初入府時瘦骨嶙峋,滿身臟污又深覺不像。”
想了想,林如海又將童氏的事說了,“當初臣買下這丫頭的時候,只聽其嬸娘說其父母早亡,叔叔病故。臣見那嬸娘改嫁心切也沒太過詳查她的身份。后來聽說其母是當年壞了事的童氏遺脈有說其母是童氏女,有說是寄居在童家的遠親姑娘,還有說是童氏身邊的侍女。時過境遷,臣也無從查起。如今臣既不敢確定臣為小女買來的丫頭是不是電母轉世,也不知這丫頭是不是犯官家眷。”
當今沒想到林如海竟然將事情都說了出來,而且說得還這么有理有據。
林如海世家出身,也算是官場老油條了。他沒做過皇帝,可卻做過主子。為臣之道說白了跟奴仆之道也差不多。世上有很多人都說不當父母不知父母恩,其實說白了,這句話想講的并不單單是知道父母的辛苦和對子女的恩情,而是父母這個身份。
將心比心一回,如果自家的管事瞞了自己這么多的事,自己會怎么想怎么行事就不難猜到當今的心思了。
當今能送三副長命鎖,肯定是已經聽說了電母的事,再藏著瞞著只會讓當今對自己對林家更為不滿。也因此,林如海先將林家歷代子嗣艱難的事說了,之后再提起為了女兒他才會買替身,并且善待替身合情合理,理由充沛,就連時間事件也都對得上。不光將他有讀心術的事掩了下來,也將最大的隱患攤在了當今面前。
寧望雪電母的身份,寧童氏的出身以及林家自寧望雪入府就如何善待她的事和后來他受了重傷,為寧望雪遮掩身份假做物證一樁樁一件件,如何洗得
清。
臣從始至終都沒得到電母的好處,
所以是不是電母轉世,
臣不確定。
電母的生母是不是犯官家眷,是直系童家人,還是遠親,丫頭下人,年代太過久遠,臣也查不出來。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臣只能將自己知道的如實回凜,但具體真相如何,決斷如何,那就不是臣一個下臣能決定的了。
“臣自幼熟讀圣賢書,此事又過于天方夜譚,臣實在是不敢對人言。怕臣還連夜訂制了一批物件做為掩飾。若非陛下賜下三副長命鎖,臣也不敢將這種,這種毫無根據之事斗膽凜報,還請陛下明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