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坐在上首,寶玉跟他姐姐坐在一處,寧望雪與黛玉坐在她左側下首的位置,三春按年紀從小到大排列,惜春挨著寧望雪坐,探春在中間,迎春最后,迎春后面則是寶釵。
右側下首的位置,依次是賈母,邢夫人,王夫人,王熙鳳,李紈以及薛姨媽。
薛姨媽就最下首,除了行家禮時得了兩三句的關注,元春的視線就只掃過來了一兩次
這十萬兩銀子花的,多少有些不值。不過轉念間薛姨媽又想到了那些花了銀子卻只能留在廂房的那些外姓女眷們,一瞬間便又覺得自己這銀子也不算白花。
其實這會兒的薛姨媽心里還有幾分慶幸。
王子騰在元春小產后便尋了機會外放出京了,王家太太也收拾了一回帶著閨女跟著出京了。若是那娘倆在薛姨媽心忖那她和她閨女肯定更尷尬。
薛姨媽不是不羨慕那些有誥命的官太太的,有時候她也會怨恨父母當年為什么給她定了薛家這門親。哪怕只是個舉人,有家里的幫襯她也不至于一直是個商家婦。
看向對面同樣坐在下首的寶釵,薛姨媽暗暗發誓一定不能讓她的女兒再重蹈她的覆轍。
負責筵宴的平兒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親自過來尋王熙鳳。她也沒往前站,而是站在了王熙鳳能看到的地方輕輕對王熙鳳頷首。
主仆前的默契這時候體現的淋漓極致,王熙鳳接到信號后便站了出來,“筵宴齊備,請娘娘游幸。”
聽到這句話的元春神情一震,當即便笑道“既已備好,那便去吧。”
說完站起身,又掃了一眼屋中眾女,宣了賈蘭隨侍,“蘭哥兒不比寶玉,定是不耐煩聽咱們娘們說話。用宴時不要叫蘭哥兒出去了,就讓他和寶玉坐在一處。”
說完又吩咐了幾句跟賈蘭有關的,等賈蘭再度進來后,元春還一副疼愛侄子的親姑姑模樣讓人給賈蘭加件披風。
補完了早就應該做的戲,元春才讓寶玉做向導領她再游一回省親別院。
元春與寶玉,賈蘭打頭陣,賈母與王夫人緊隨其后,其次是寧望雪和黛玉,完事才是邢夫人,薛姨媽,李紈王熙鳳和三春。在他們這些人身后的是今天來迎接元春省親的四王六公等人家的女眷。
黛玉一邊走,一邊跟寧望雪小聲咬耳朵,“我還以為云丫頭會來呢。”
“我也以為她會來呢。”寧望雪點頭,“聽說是染了風寒。”
因位置比較靠前,所以再次進入瀟湘館的時候,寧望雪和黛玉還都擠進去了。
數了一回人頭,寧望雪再次在心中歪歪了一回
這屋子也太小了。
非常有理由懷疑賈家蓋省親別院的時候,就是在搞形式主義。
形式主義
雖不明所以,卻也能在結合前因后言后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只是有必要這么刻薄嗎
太上皇渣,讓人恨不得毒死他。而寧望雪的碎碎念卻讓人想要去死一死。
這種心情怎么形容呢。
有一部電影,里面有一個好啰嗦的唐僧,他就憑借自己那張碎嘴將看押他的兩個小妖怪折磨自殺了。
寧望雪比那個唐僧來要更厲害些,因為那個唐僧只是羅里吧嗦,寧望雪卻是連削帶打,興災樂禍,譏諷嘲笑,嬉笑怒罵
省親的風光和好心情都快被寧望雪的碎碎念整沒了,但想到今天是她活到今天最風光的日子,所以就算心中滿是不悅元春也不愿表現出來。
繼續本宮還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