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里夏日里有蟬鳴,關外這地方冷,只能伴著蛐蛐兒的叫聲入睡。
夏芍哼第一聲的時候陳寄北還沒有察覺,可她緊接著又哼了第二聲、第三聲
陳寄北一下子就醒了。
此刻聽她說肚子疼,他立即想起了晚上被自己炒糊的那盤菜,薄唇緊抿,“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二話不說就要穿衣下炕,“我送你去醫院。”
“不是,不是壞肚子。”夏芍還在被子里哼哼。
陳寄北哪里懂那些,三下兩下穿上了衣服,又把夏芍的拿了過來,要幫她穿,“去醫院。”
去醫院有什么用醫院又不管痛經
夏芍覺得頭也開始疼了,“說了不是壞肚子,是大姨媽。”
“大姨媽”陳寄北皺眉。
他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知識,夏芍無奈,只能解釋了句“這是女人家的事,你就別管了。”
陳寄北還在皺眉,夏芍已經忍著疼爬起身,去箱子里找了早已備好的東西。
換好回來,她又拿出一個輸液瓶,可惜手上沒力氣,打了半天都沒打開。
“我來。”陳寄北幫她把瓶塞打開,又問“怎么弄”
“裝點熱水。”
這年代一沒暖寶寶二沒熱水袋,只能用這東西代替了。
可惜暖水瓶里根本沒剩多少熱水,陳寄北一拎又放了回去,“我去燒,你先回炕上歇著。”
為了趕快燒好,他沒放太多水,燒上后也沒在廚房等,重新回了屋里。
夏芍已經躺回了炕上,整個人蜷成一團,合著眼睛,臉上透出不正常的蒼白。
這種病懨懨的樣子在她身上很少見,哪怕是上次發低燒,她依舊有心思惦記她的魚。活蹦亂跳的時候那張小嘴更是滿嘴跑火車,有時看著挺聰明,有時又笨得讓人生氣。
陳寄北越看,唇抿得越緊,干脆伸出手,“是這里疼”
掌下的小腹肌膚細膩,雖然也沒多少肉,卻有著和他不一樣的柔軟。
感覺到他的觸碰,對方似乎往后縮了縮,可貪戀那份溫暖,又停住了。
于是陳寄北清楚地感受到了那里的冰涼,和從內透出的絲絲寒意。
他皺眉,把另一只手也貼了上去,“怎么這么涼”
可能是前幾年太餓,餓得一年多沒來,傷了底子,也可能是上次跳水救人涼到了。
小腹上的手掌有著粗糙的薄繭,掌心卻足夠熱燙,夏芍閉著眼睛沒說話。
見她身體沒那么緊繃了,臉上痛苦也有所減緩,陳寄北知道這樣有效,也沒說話。
靜夜里兩個人就這么無聲待著,直到水燒好的聲音清晰地從外面傳來,陳寄北才動了動。
夏芍似乎又有點迷糊了,他一動,她兩只小手都抱了過來,將他緊按在自己小腹上。
和她的腹部一樣,她的手指也是冰涼的,陳寄北以前偶爾觸碰到卻沒有注意的冰涼。
陳寄北抿緊唇,心里不知是個什么滋味,那瞬間他甚至在想,要不就這么一直捂著算了。
可她身體太涼,這點溫度顯然不夠,他還是俯身抱了抱她,“你乖,我去裝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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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芍迷迷糊糊睜開眼,接過來喝了一口,“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