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報警。”夏芍朝何云英點頭,“就說有跟蹤狂跟蹤你,騷擾你,嚴重影響了你的正常生活和心理健康,請求公安幫你抓人,保護你的安全。”
“心理健康”何二立顯然沒怎么聽懂。
“就說有人跟蹤你就行,流氓罪判那么嚴,抓到夠他消停一陣了。”
因為何云英和對方處過對象,眾人下意識認為這是私事,還真忘了可以報警。
反正戴長慶那媳婦兒要是來了,兩家也不必再有牽扯,光一個戴長慶媳婦兒就夠戴長慶應付的了,何二立商量何云英,“要不咱報警吧總不能整天這么提心吊膽。”
“你要是不敢去,我陪你去。”夏芍說,“今天他被你哥聽到了,恐怕會狗急跳墻。”
何云英看看她,又看看何二立,“那就報警,電影院已經有人開始起哄了。”
她性格內向,有些事不喜歡往外說,那些人還以為她之前只是跟戴長慶鬧了矛盾。戴長慶最近天天來,嘴巴甜又常帶東西,已經哄得有些人開始幫他說好話了。
什么對你這么好的,你以后上哪兒找去
什么你哥把人打成那樣,人家傷一好就回來找你,對你夠上心了
幾人回去幫何云英請了假,就這么讓她頂著倆兔子眼進公安局,效果更真實。
當然為了凸顯何云英的弱小可憐又無助,何二立跟陳寄北倆大男人沒進去。
進門前,何云英鄭重跟陳寄北和夏芍道謝“謝謝陳哥,謝謝嫂子。”
不知為什么一聽到這句陳哥,陳寄北就想起了夏芍又是寶生哥又是王哥的。
他轉頭問何二立“你妹妹以前不是叫我寄北哥嗎怎么不叫了”
何二立正盡職盡責扮演望妹石,聞言愣了下才說“你不是結婚了嗎我怕你媳婦兒誤會。”
陳寄北“”
戴長慶狠話放得好,第二天夏芍等了一天,也沒見他去食品廠告狀。
問起陳寄北,陳寄北輕哂,“踢得輕,沒等告狀就好了。”
“所以你完全可以控制力道,上次把人打骨折,并不是沖動”
陳寄北沒說話,算是默認。
夏芍坐在車后座望著他的側臉,“我一直挺好奇,說你是街溜子到底是誰傳出來的要說是劉鐵萍吧,她都有十年沒回過老家了,怎么知道你在老家的事”
陳寄北沉默。
就當夏芍以為他又不會說的時候,他沉聲開口了,“是我爸和我后媽。”
“后媽”
“嗯,我九歲那年,我媽就走了,當月我爸就說了現在這個媳婦兒。”
“當月”
聽陳寄北說異父異母的親哥哥,夏芍就有過猜測,但她沒想到陳父老婆剛死就娶了續弦。
好歹是多年夫妻,就算等不了一年,等個百天也行啊,哪有當月就結婚的
夏芍還想說什么,陳寄北車停了,兩人已經到了蔬菜商店。
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他們剛好碰上了李常順和李寶生。
事情過去近半個月,李寶生顯然過得不怎么好,臉上溫和的笑沒了,人也不大精神。李常順板著臉,眉心更是多了幾分皺痕,讓剛剛五十歲的他看起來老了不少。
不知道是沒看到夏芍,還是看到了不想理,兩人徑直進了商店,“聽說程經理來上班了。”
他在蔬菜一商店上了五年的班,熟人還是有幾個的,立馬有人往樓梯指了指。
剛好此時程經理跟副經理說著話下來,臉上還帶著笑,看到李家父子,那笑容又淡了。
李常順都被調走了,李家和程家的事在一商店傳得沸沸揚揚,不少人都在旁邊圍觀起來。
結果李常順一沒寒暄二沒道歉,更沒要進去或者出去說,直接把李寶生叫到了身前。
“寶生,給你老丈人跪下。”
李寶生二話不說雙膝一彎,“爸,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