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熱,夏芍嫌頭發捂脖子,又把麻花辮盤成了花苞。
夏芍聞言笑,“大丫今天也很漂亮呀。”
程文華顯然很疼這個女兒,大丫身上的衣服都是新做的,梳兩根羊角辮,眉心還點了個紅點兒。
聽夏芍說,她看了眼閨女,眼里除了溫柔還多了幾分憐愛。
小孩子到底坐不住,沒待多一會兒就拿著西瓜皮去院子里喂雞了。程文華這才對夏芍道“我離婚了,昨天離的,我爸已經去給大丫辦改名了。”
“這么快”夏芍有些意外。
程文華卻不覺得快,“反正他們家也不喜歡姑娘,以后兩個姑娘都跟我姓。”
程文華又不傻,生了女兒后公婆眼底的失望和嫌棄哪能看不出來,她只是裝不知道而已。如今不需要裝了,她也不指望那家人
會對孩子好,早改晚改都是改,還不如利索點。
“你你是那個”
孫清咽下嘴里的西瓜,終于反應過來了。
程文華沒有否認,“我就是蔬菜一商店程經理的閨女,那個嫁了李寶生的傻子。”
沒想到孫清聽了沒有安慰她,也沒有同情她,反而豎起一根大拇指,“你爸可真厲害”
程文華一愣。
自從聽了蔬菜商店那個大瓜的全過程,孫清對程經理崇敬已久,“那種不要臉的東西,當眾打他們臉就對了這要落我媽手里,我媽早拿大耳刮子抽他了,還能留著他過年。”
程文華最近看到過不少目光,夏芍和孫清簡直和別人都不同,卻也最讓她舒服。
她突然就不覺得不自在了,臉上甚至露出了點笑容。
“對了,我聽說你爸還要查他爸的賬,查出什么了”孫清又問。
程文華搖搖頭,“這事兒牽扯到好多人,哪有那么好查。而且我爸說了,把柄只有握在自己手里的時候才叫把柄,要真把他們逼到絕境上,他們就該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了。”
“這樣啊。”孫清顯然有些失望。
夏芍卻是一下子就明白了,“程叔叔說得對,只有一直握著這個把柄,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
程經理的目的是讓女兒離婚,離婚以后也能不受李家騷擾,這樣做是最明智的。要是李常順真沒了工作,或是攤上了更大的麻煩,李家這群人程家就甩不掉了。
哪怕是離了婚以后再動手,真把李家逼急了,他們什么都干得出來。
程家是本地人,根基在本地,人脈也在本地,又不好像陸澤同一樣離開。
程經理是真正的聰明人,不可能為圖一時痛快,反而留下后患。
孫青只是性子直爽,又不是傻,“你倆這么一說,好像還真是這么回事。”
她啃了一大口瓜,突然鬼鬼祟祟往外看了眼。
對門住了兩二個月,夏芍可太了解老司機這個動作了,當時就想回屋。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孫清已經壓低聲音,問程文華“你四年生了倆,有啥訣竅沒啊”
“訣竅”程文華顯然一愣。
“就是那方面啊。”孫清朝她擠眼睛,“都是怎么有的喝鹿鞭酒了沒有”
程文華“”
程文華這種賢惠型的,大概也沒見過老司機的威力,當時就茫然地望向了夏芍。
夏芍想捂臉,但孫清一臉虛心求教,“我真想知道,我結婚二年了還沒有孩子。”
程文華到底是個與人為善的性子,“這個我也不太懂,不過聽說兩次例假中間比較容易有。”
“你等等。”孫清竟然一抹嘴,回去拿了個本子,“時長和次數呢有沒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