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出門,都沒走出辦公區,曹德柱就給了周小梅一巴掌,“你干的好事”
夏芍還在旁邊看著呢,周小梅當時眼就紅了,“你憑什么打我好像我寫大字報的時候,你在旁邊沒看著似的你自己沒膽子出頭,叫我出頭,現在又來怨我”
“你我跟你說不通”
曹德柱被她說得臉色鐵青,也不敢看周圍人的眼神,轉身就走。
周小梅又去看周雪琴,剛想說“姑,他打我”周雪琴冷冷看她一眼,走了。
周小梅忍不住追上去幾步,“姑我不是故意的,你是正式工,他們不可能開除你”
周雪琴卻連看都沒看她,把她抓上來的手一甩,快步回了車間。
沒兩天,這事的處理結果就下來了。
曹德柱知情不報,被扣了一級工資;周雪琴幫忙遮掩,情節嚴重,扣兩級工資。
周小梅雖然沒受到處罰,但丈夫扣了工資,家里從曹德柱到公婆小姑,對她再沒一點好臉。周雪琴被她寒透了心,也再沒讓她登門,跟他父母都斷了來往。
好好的一家人弄得跟仇敵似的,周小梅娘婆兩家不是人,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
和這件事的處理結果一起出來的,還有王哥的任命。
他去掉了頭銜上的“代”字,正式升任面包班班長,也意味著周雪琴再不可能升回去了。
“你說她何必呢”大家議論起此事的時候都搖頭。
丟了班長,本就少了五塊錢的操心費。再掉兩級工資,周雪琴的工資就和陳寄北一樣了,只比剛剛轉正的夏芍高一級,等于這么多年全白干了。
而且陳寄北和夏芍有手藝,眼見著都能升上去。周雪琴留下這么個處分,想再升就難了。
估計是打擊太大,周雪琴回去就病了,一連好幾天都沒來上班。
夏芍跟陳寄北說起這件事,還問陳寄北“墻頭上的摁釘是你放的”
牛亮后來跟她說,廠里比較好爬的幾處圍墻都被人放了摁釘。就算周雪琴當晚僥幸沒被抓到現行,只要嘗試翻墻進去了,事后一查,還是跑不了。
廠領導檢查過,覺得這摁釘放得好,直接在那幾段圍墻上加放了玻璃渣,以后想再爬就更難了。
果然陳寄北沒否認,只問“現在還有人欺負你嗎”
“沒了。”夏芍眼睛彎起來,“周雪琴這次回來上班,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沒了。架子不端了,看到我也不冷嘲熱諷了。其實我本來跟她也沒多大仇,就是因為周小梅那點事。”
沒想到男人聞言頓了下,竟然低聲道“抱歉。”
夏芍還在想他突然道什么歉,就聽他又道“這事是我沒處理好,以后一定注意。”
你要說這件事跟陳寄北無關吧,的確是因為他拒絕
了周小梅,才會讓周小梅連帶著記恨上夏芍。
可你要說這全是他的責任吧,周小梅看上他,他就得娶啊世界上被拒絕的人多了去了,有幾個像周小梅心眼這么小不僅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還要針對吃到了葡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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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男人這么一本正經道歉還挺有趣的,夏芍看他兩眼,“你還想有以后”
“沒有。”陳寄北面色一僵,望望她,又說“我有媳婦兒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他已經有媳婦兒了,以后不會再有人想嫁給他,還是他有媳婦兒了,絕對沒有想有以后。反正男人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冷著臉,夏芍也不是很好分辨。
夏芍忍不住問他“你說你有媳婦兒了,怎么從來沒聽你叫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生家庭,陳寄北似乎很難建立一段親密關系。不會哄女孩子開心,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就連叫人也只會叫名字,甚至連名字都很少叫。
被夏芍這么一問,他果然頓住了,黑眸望著夏芍,半晌沒說話。
夏芍也停住腳步,回望著他,等著看他會不會開口。
夏芍有雙很漂亮的眼睛,不同于陳寄北,眸色略淺,卻顯得很清透。笑起來的時候會露出好看的臥蠶,不笑的時候又顯得大而水潤,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