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冬天冷,河面是完全凍上的狀態,在上面走多少人都沒問題,小孩子也會到冰面上滑冰刀、放爬犁。只不過有人會在冰面上鑿個窟窿,洗個衣服涮個拖布什么的。
孩子要是掉進了冰窟窿里,基本就等于沒救了,大人都未必能救得上來。
夏芍來的時候一路步行,沒在近處看到有河或者湖,果然秦舒一想,身形穩了一點。
只是擔心和焦慮始終存在,畢竟這么冷的天,那么小一個孩子。
夏芍一邊扶著她往下一家去敲門,一邊又問“那嫂子跟表哥有仇人嗎”
聲音平靜、理智,又輕柔、悅耳。明明才第一次見面,秦舒慌亂的情緒卻得到了些安撫,亂糟糟的腦子也順著她的思路開始思考,“沒有,你表哥剛來才半年,更不可能有。”
“那嫂子可以放心,孩子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是一整條胡同都問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說沒看到小虎。秦家人已經朝更遠的地方找了,秦舒也換下一條胡同繼續問,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嫂子,你當初是怎么拿到的撫養權”夏芍突然問。
這和小虎不見了有什么關系
秦舒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聽到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話,一個字都不想說。
夏芍能察覺她的焦慮,“過年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孩子的爸爸想孩子,把人接走了”
秦舒整個人一振。
對了,孩子的爸爸,她怎么把孩子的爸爸忘了
只是想到那個男人,她又搖搖頭,“不可能,我離婚快一年了,他從來沒來
看過孩子。當初就是他在外面有了人,那人還懷孕了,不差小虎這一個兒子,才同意讓我把孩子帶走的。”
事實其實比她說的還要難堪,那女的不僅懷孕了,還是她婆婆跟她大姑姐在伺候著。
她丈夫出軌,不僅所有人都瞞著她,婆婆和大姑姐還照顧著小三。等她發現的時候,那女人已經懷孕五六個月了,她丈夫還把以前給她的首飾都偷偷拿去給了小三。
她要離婚,她婆家人攔都沒攔,說正好給秀梅讓地方。
孩子的撫養權倒是拉扯了一陣,可誰都說那女人肚子尖,肯定是個兒子,她婆家也就放手了。
夏芍旁觀者清,卻沒她那些先入為主,那他在外面那個生了吧生了個姑娘還是小子”
秦舒一怔。
她不知道,為了和過去做個了斷,孩子爸爸不來看孩子,她也從來不打聽對方的事。
正此時,陸澤同跟陳寄北回來了。
“孩子沒找到。”陸澤同見面就說,“不過寄北懷疑,孩子可能被他爸爸抱走了。”
竟然跟夏芍猜到了一塊,夏芍不禁抬眸,和男人對了個眼神。
秦舒聞言,也不往下接著敲了,“我去問問我媽,她應該知道。”
秦家老太太果然知道,“你倆剛離,他就把那個狐貍精娶進門了。不過那狐貍精不爭氣,生的是個丫頭,氣得他媽一天多沒吃飯。你不想聽他家的事,我就沒跟你說。”
秦舒也沒想到當初信誓旦旦肯定是個帶把的,怎么最后又成了丫頭。
而且就算是個丫頭,以后還能再生。蔡付恩今年才三十一,那女的更年輕。
雖然疑惑,秦舒還是決定打聽下孩子他爸那邊的情況。
孩子才五歲,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自己跑到太遠的地方。
同樣孩子已經五歲了,又是在家門口丟的,要是碰到了壞人,怎么也能弄出些動靜。
秦舒她媽找了她兄弟出去打聽,秦舒則又走了一條胡同,依舊沒問到小虎的下落。
見她實在走不穩了,夏芍強把人扶回了家,“總不能大的找到了,你和小的倒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