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嫂手上沾著面,又沒法按她,只能出言提醒,“小心點孩子。”
秦舒扶著腰又躺了回去,只是神色間依舊難掩憤憤。
看著一蓋簾擺滿,秦一嫂正要伸手,夏芍已經把蓋簾端了下去。
秦一嫂就壓低了聲音跟秦舒說“小陸這個表弟跟媳婦兒不錯,能干,還有眼力見兒。”
陸
澤同和陳寄北半年沒見了,在小屋下象棋,大屋就她們幾個女人。小虎折騰累了睡在炕上還沒醒,秦舒正在幫兒子掖被,聞言也笑了下,“人還很聰明。”
見她沒那么生氣了,秦一嫂點頭,“確實反應很快,咱們都以為蔡家不準備要這個孩子了,根本沒往那方面想。要是沒他們提醒,等想到蔡家頭上就晚了。”
快一年都沒來看過孩子,誰能想到他們那么下作,能干出把孩子偷走的事兒。
如果沒有夏芍跟陳寄北,就算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一時也想不到孩子會藏在閻秀梅娘家。一步慢,步步慢,等蔡家真把孩子送去了黑龍江,想找就更難了。
就算能找回來,蔡付恩他媽跟孩子說那些,孩子心里也有了疙瘩,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勁兒解開。
秦舒捧著肚子,望著夏芍出去的方向,“這件事得好好謝謝他們。”
夏芍放好東西進來,秦一嫂又恢復了正常的音量,“我看你得防著點蔡家,把孩子看緊了。”
“已經丟過一次,我哪還敢大意”
“我看你不僅得盯緊點兒,還得慢慢給孩子漏點口風,別讓他對蔡家人一點防備都沒有。”
“不漏口風,他恐怕也不敢去了。”秦舒苦笑。
秦一嫂一怔,就見秦舒小心翼翼拿出孩子一只短胳膊,擼起袖子,露出上面一圈兒青痕。
她當時就豎起了眉毛,“他們還敢打孩子”夏芍看著也不住皺眉。
“打倒不至于。”秦舒也很心疼,“我進去的時候,閻秀梅她媽還拽著孩子的胳膊。估計是小虎聽到我的聲音,鬧著要媽媽,她怕孩子跑出去抓的。”
“那這手也太重了。”“”秦一嫂氣得把餃子皮都戳漏了。
又道“這還好是找回來了,要是真把孩子交給那狐貍精養,還不知得被折磨成什么樣。我看你把孩子的姓改了吧,還跟他們姓什么蔡趕緊劃清界限。”
秦舒抿著唇沒說話。
秦一嫂就勸她“我知道孩子的名字是他過世的太爺爺取的,你還惦記著老爺子當初幫過咱們家。可能還的都還了,咱家這些年也沒少幫他家,他在外面有人你都沒鬧。你要實在顧著老爺子,改姓不改名不就行了我看不管叫秦學舟還是陸學舟,都挺好聽。”
“小虎叫蔡學舟嗎”夏芍餃子皮已經搟完了,正在跟秦一嫂一起包,聞言突然問。
“對啊,怎么了”姑嫂倆都看了過來。
“沒什么。”夏芍笑了笑,“就是想起那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做舟。”
“就是那句。老爺子希望小虎做個文化人,別跟他一樣大老粗。”
秦舒心疼地摸摸兒子的頭,沒注意夏芍低垂的眸子里閃過一絲錯愕。
夏芍就說姓蔡,黑龍江,怎么感覺有點熟悉,搞半天小虎就是原書中那個大反派蔡學舟。
書中這個反派從小在黑龍江鄉下長大,吃盡了苦頭。
前幾年還好,家里不時有錢
寄過來,偶爾還會來個人看看。可沒幾年那十年就爆發了,他家里據說是出了事,再沒給他寄過錢,他那姨奶奶一家也就翻了臉。
等那十年結束,他母親找到他時,他已經長成了一個陰郁的少年。
字認不了幾個,做事還特別瘋特別狠。一開始跑黑龍江那條線在兩國之間做倒爺,后來不僅倒東西,連老毛子大妞也倒上了,開了不少歌舞廳搞有色產業。
等男主碰上他,他生意已經做得很大了,沒一個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