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發下來,王哥還提起了自己當初去天津學習的事。說是帶著全國糧票去的,當地人給他找的河北糧票,他帶回來根本沒法花,只能在那邊買成了東西。
地方糧票只在地方能用,一旦出了省,跟廢紙沒什么區別。
剛收拾好,就發現陳寄北幫她拉好提包,眼睛落在了寫字桌上。
“落了什么嗎”夏芍仔細回想。
“沒有。”男人收回視線,“我就是在想你喝多少能醉。”
這和喝不喝醉有什么關系
夏芍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他這是想她也喝醉,追著他要親嘴兒。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酒量好著呢。”她嗔了男人一眼。
陳寄北冷淡著眉眼又去看酒瓶,那眼神仿佛在說,她酒量好,他有沒有可能酒量不好。
夏芍被他逗笑了,過去摟住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陳寄北低眸看看她,神色冷淡把頭側到了一邊。
這還不讓親了
夏芍沒想到他還傲嬌上了,一愣。
見她沒動,男人淡淡撩眸看她一眼,又把臉側了側。早春的陽光里
下頜微抬,鼻梁高而挺,從眉骨到薄唇線條凌厲且漂亮,有種濃而深邃的英俊。
這回夏芍懂了,沒好氣地在他這半張臉上也親了口,想想又咬了下,“你就不能長嘴說”
陳寄北還真被她咬長嘴了,長嘴低頭來吻她,抱著她親了半天。
親完,還把頭埋進了她頸窩里。
夏芍被那熱熱的呼吸吹得直癢癢,推了推男人。男人卻沒動,還在她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你報復我呢”夏芍笑著又推了推他,“別鬧,一會兒走晚了,坐不上車怎么辦”
“那就不去。”男人神色很認真。
可說歸說,他最后還是放手了,親自帶著東西把人送去了火車站。
因為是出差,不好跟個離不了人的孩子似的,他沒跟進去,將人送到就去上班了。
夏芍自己拎著包進去,又等了會兒,常副主任才來。
看到夏芍早到了,他笑著問了句“東西都帶好了沒落什么吧”
夏芍在領導面前一向乖巧禮貌,“都帶好了。”
常副主任點點頭,帶著夏芍上車,沒想到剛進車廂,他腳步就頓了下。
進門不遠的長座上坐著兩個人,一個五十左右白凈微胖,一個三十來歲面色發黃。應該是前幾站就上車了,帽子圍巾都摘了放在桌上,正在那低聲說話。
一看到常副主任,那白胖男人就挑了一下眉,“喲,這不是江城食品廠的常副主任嗎”
常副主任臉上也笑呵呵的,“這不是紅香縣食品廠的韓主任嗎你親自帶隊啊”
夏芍也沒想到紅香縣那邊會讓車間主任親自帶隊。這個韓主任可跟車主任不一樣,上面還有個師父老羅,他自己就是紅香縣食品廠最大的糕點師傅,在車間說一不一。
見常副主任身邊跟著夏芍,韓主任笑了,“羅永貴就給你派了這么個小丫頭”
常副主任神色不變,“你可別瞧不起我們廠這個小丫頭,你們廠還找不出這種掐劑子一掐一個準兒,不用過秤的。她學東西也一學就會,給她個配方,她就能把東西做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