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該說的他不說,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這還是有人過來告訴她,要是沒人呢
夏芍覺得自己收拾他就對了,不動聲色收回視線,,笑道“嬸兒聽誰說的寄北之前手頭確實有點緊,不過他上個月剛漲了一級工資,我們已經不缺錢了。”
何一立那人雖然不靠譜,卻不是個大嘴巴,何大立媳婦兒還是碰到他賣箱子才知道的。
而且何一立要是想說,何嬸兒早就知道了,怎么會隔了這么長時間陳寄北都不做箱子了。
夏芍懷疑何大立媳婦兒,果然何嬸兒低聲道“大立媳婦兒回來跟我說的。讓我勸勸你們別打腫臉充胖子,有錢掙就趕緊掙,過了這個村想掙都沒地兒掙了。”
這個何大立媳婦兒,見錢沒辦法打動她,竟然回去找了何嬸兒。
以兩家的交情,何嬸兒要是開了口,可沒那么好拒絕,這不是難為人嗎
夏芍正想仔細說說那件事,何嬸兒從兜里掏了個小布包塞她手里,“這里有四十塊錢,你們先拿著用。小陳剛去土產,就別出這個頭了,容易得罪人。我聽說土產轉正的名額早就定好了,這一個蘿卜一個坑的,把誰拿下來能樂意為了點錢不值得。”
誰也沒想到何嬸兒不僅沒開這個口,還反過來勸她“大立媳婦兒再來,你們不用理她,大立來也不用理。一天天想一出是一出,我就當這個兒子是給他老丈人養的。”
能說出就當是給他老丈人養的,可見何嬸兒對何大立有多失望。
而何家也不富裕,何嬸兒卻一下子拿出了四十塊錢借給他們,也不想讓他們得罪人
感覺到手里布包沉甸甸的重量,夏芍忍不住反握回去,“嬸兒你別擔心,我們真的不缺錢了。我們兩個人開工資,前陣子寄北還幫我們車間雕了一批印章和模子。”
夏芍再三保證,何嬸兒總算把錢收了回去,“有事兒你們開口啊。”
“一定一定。”夏芍點頭,“我們兩家什么關系,跟您我還客氣”
何嬸兒不由又和她說起自己的大兒子大兒媳,“我們家老大老實,沒主見,我怕他撐不起來,就給他說了個有主意的媳婦兒。沒想到媳婦兒太有主意了,回來看到你何叔卷煙的紙,都得拿兩沓回去給她爸。老大被她管得連個屁都不敢放,把你何叔氣的”
送走何嬸兒,夏芍一眼都不想看陳寄北,直接回屋了。
晚上一人一個被窩,隔著半米遠。什么蓋一個大被,什么摟著睡,想都別想。
第一天早上正睡得迷糊,夏芍突然感覺脖子上有些癢。
夢里她還以為是什么小蟲子,下意識去撓,卻勾到了根細細的繩子。
夏芍睜開眼,緩了會兒才發現有人正給她脖子上系著什么,摸了摸,是個木牌。
不過乒乓球那么大,卻刻了條完整的游龍。游龍騰飛于云霧之間,頭、須、鱗、爪栩栩如生,可能雕刻好后還細細盤過,木牌表面不僅沒有棱角,觸手還很光滑。
而夏芍,正是屬龍的。
她摸著那塊木牌,發現反面還有花紋,是用線條勾勒的一簇芍藥花,十分漂亮。
夏芍忍不住轉頭,陳寄北已經系好了紅繩,遞給她一個小盒子,“生日快樂。”
夏芍打開,發現里面是一塊嶄新的上海牌手表。女款的,表盤圓潤小巧設計簡潔,已經調好了時間,表帶也被卸下了幾節,戴在她手腕上剛剛好,不長也不短。
一瞬間她全明白了,“你最近到處弄錢,就是為了買這個”
一塊手表一百多,頂他三個月工資了,他月月上交工資,難怪得想別的辦法弄錢。
難怪她怎么問,他都不說,也不肯要她給的錢
果然陳寄北聞言,“嗯”了聲,低頭要來吻她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