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又趕緊拿過自己帶來的兩對小鞋子給夏芍看,“怎么樣好不好看再大幾個月就能穿了。”
小鞋子比餃子大不了多少,鞋底全是手工納的,十分柔軟,鞋面還用布縫了個小兔子。
夏芍家這一對崽崽是屬兔的。
“好看。”夏芍接過來放在手心里,又忍不住說她,“你做這個干嗎多費工夫。”
“不是說好了你跟小陳有了孩子,讓我當干媽干媽不該做這些啊”
兩個女人在屋里說話,陳寄北把換下來的尿布拎到了外面,出門正碰上姜百勝。
姜百勝今天休假在家,兩個崽崽一哭,他也忍不住跟出來了,就是男同志不好進人家月子房。他也不想被人看出他有多眼饞那兩個娃,輕咳一聲沒話找話,“孫清在你家呢”
“嗯。”陳寄北其實沒多看他,找了盆開始洗尿布。
姜百勝聽著他那冷淡的聲線,卻怎么聽怎么不自在,又咳了聲,以一個老大哥過來人的口吻正色道“洗尿布是她們女人的活,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干這個”
這回陳寄北連一個“嗯”都沒給他,屋里的孫清更是翻了個白眼,“自己大男子主義,還說你家小陳。回頭我不給他洗衣服,讓他穿臟衣服去上班。”
又和夏芍抱怨,“也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多臭毛病,這個男人不能干,那個男人也不能干。”
姜百勝就是包袱太重,大概跟從小受到的教育也有關。在外面那得說一不二,最受不了別人說他怕媳婦兒,一聽就臉黑,生怕損了他大男人的顏面。
但你要說他真多大男子主義吧,門關起來,還不是照樣幫孫清纏毛線
夏芍把睡著的崽崽放到一邊,“沒事,將來啪啪打臉時流下的淚,都是他今天犟的嘴。”
這話有趣,孫清剛要笑,外面廚房門突然被人打開,傳來幾道陌生的關里口音,“這回總該是百勝家了吧是百勝家百勝俺可找著你了,俺是你舉大爺啊”
孫清的神色當時便是一滯,可還是跟夏芍告辭,開門出去了。
門口站著兩男一女三個大人,女人懷里還抱著個三歲多的孩子,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卻還是凍得哆哆嗦嗦。
帶頭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皺紋跟用刀刻在臉上似的,尤其是眉心,一面說一面已經在往里走了,“快找兩件衣裳給你三哥三嫂和小侄子,東北這破地方可凍死了。”
看他差點走到夏芍家,姜百勝沉聲指指對門,“那才是我家。”
“你在東北過得不是挺好嗎咋還得跟別人住一塊”
那舉大爺不太高興,但還是一轉,帶著兒子兒媳和孫子進了對門。
看到這一幕,孫清臉色更不好了,壓低聲音問姜百勝“老家要來人,你咋也不和我說一聲”
“我能怎么說我也不知道。”姜百勝面色也不大好。
這邊孫清家關上門,那邊陳寄北也洗完尿布拿進屋,在炕上晾上。
東北冬天冷,洗好的東西一掛到外面就凍上了,反而是鋪在炕上,干得比較快。
“我看孫姐臉色不大好,來了幾個人”夏芍低聲問陳寄北。
陳寄北和她一說,她細眉立即蹙了起來,“一個大爺,一對兩口子,還有個三歲的孩子孫姐家又沒什么大事,怎么來了這么多人,還帶著孩子”
夏母就是從關里來的,聞言點頭,“這得多少路費孩子也遭罪。”
這一路折騰下來,大人都累得受不了,何況小孩子。
陳寄北晾完,幫夏芍拉了拉被角,淡聲補充“來的還是個男孩。”
男孩就更不應該了,這年頭男孩都是寶貝,尤其是在農村,誰舍得孩子這么遭罪
夏芍靠在溫暖的被子里,“我記得孫姐說過,姜哥沒有兄弟,父母也不在了。一個大爺帶了這么多人來,大年底的,還招呼都不打一個,恐怕不是好事”
她話音未落,對門突然傳來孫清尖銳的聲音,“不行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