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清簡直槽多無口,“我當時就問她你誰啊,她說她是何云英嫂子,我說沒印象。就見過一面,還吃了飯就走了,話都沒和我說過,我上哪兒有印象去”
孫清這句你誰啊,懟得可真直接,難怪何大立媳婦兒走的時候臉色不好。
不過對付這種人,就不能手軟。你迫于情面幫了她這一次,她就有下一次、下下次,有無數次。而你只要一回沒讓她占到便宜,她就會心生不滿。
夏芍聽孫清吐槽了幾句,屋里孩子哭了,趕忙回去。
沒想到想給何二立做媒的還不止這一個,第二天她去上班,路上碰到負責推餅干那個老阿姨,老阿姨也問她“聽說你家陳寄北跟何二立很熟,何二立今年多大了”
這老阿姨話不算多,在班里也不是刺頭,屬于干自己的活啥都不摻和那種。
雖然這人沒幫自己說過話,但也沒給自己找過麻煩,夏芍笑了笑,“他今年24。”
“周歲還是虛歲”
“周歲。”
“周歲24本命年啊。”
按理說本命年是不能結婚的,老阿姨沉吟了下,還是問“那他有對象了沒”
一邊走一邊慢悠悠道“我家鄰居有個姑娘,比他小二歲,長得挺俊的。他要是沒對象,可以介紹他們認識認識,能成的話可以先訂婚,明年再結。
”
那倆現在還沒動靜,夏芍也沒法說何二立有對象,“行,我幫你問問。”
反正就是捎句話的事,愿不愿意看,還不是何二立自己說了算。
兩人一起進了機制餅干車間,快到上班時間了,班里竟然只來了兩二個人。
夏芍什么都沒說,換了工作服,戴了帽子,剛洗好手沒多久,上班鈴響了。
她看了眼班里,加她十個人,只來了七個,還有二個沒來。來這七個也只有一半換了工作服,有人在和面,有人慢悠悠開了烤爐預熱,一面等爐溫升高一面還在聊天。
這是機制餅干班的常態,夏芍在面包班的時候,早上也沒那么快步入正軌。
班里第一塊餅干壓出來,又一個班員到了,夏芍看了看表,遲到十二分鐘。
這人顯然是急著過來的,進門時人還在喘,一面快手快腳換衣服一面解釋“出門的時候滑了一跤,棉褲襠裂了,我媳婦兒現幫我縫的,耽誤了點時間。”
夏芍記得這個人,楊富貴,是牛亮說比較正直那兩個人之一。
這人平時很少遲到,要是真有心來晚,他也不用找這么蹩腳的理由,太尷尬了。
夏芍沒說什么,還問了問他“沒摔壞吧”
“沒有沒有。”楊富貴搖頭,幾下戴好帽子,開始按配比和面。
然而又過了十多分鐘,另外兩個人沒來。
上班鈴整整響過一個小時,那兩人還是沒來
班里已經有人開始看表了,夏芍瞥一眼桌上的小鬧表,低眸笑了。
一天才工作八個小時,真夠猖狂的,真當她年齡小面皮薄,不敢拿他們這些老前輩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