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寄北冷著臉,一本正經,“夏芍單位快開始打月餅了。”
去年夏芍打月餅,夏母是見識過的,不僅連續一個月無休,還經常加班。要是晚上還要帶孩子,肯定休息不好,夏母沒有懷疑,主動把外孫外孫女接到了自己那屋。
陳寄北跟著去送的孩子,回來立即鎖好門,頎長的身影還站在門邊聽了聽。
“你這是怕他倆哭了,又殺個回馬槍”夏芍搭著毛巾被側趴在枕頭上,見了笑他。
陳寄北沒有說話,過來正準備關燈,她突然坐起身。
毛巾被滑落,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膚。
半長的烏發發尾掃著鎖骨,半遮住圓潤的肩頭,沿著光滑緞面一路向下的,是分外起伏的曲線
陳寄北眼底落進一抹艷麗的桃紅,整個人都愣在了那。
第二天天剛亮,鳥兒還在屋外的樹梢上啾啾喳喳,夏芍便被一陣哭聲吵醒。
她下意識朝手邊摸去,摸了個空,睜開眼,這才意識到聲音來自對面的房間。
“可能是孩子醒了,沒看到人。”她趕忙起身。
剛一動,一快被揉得不成樣子的布料便滑到了地上。
夏芍伸手要撈,發絲滑落肩頭,又露出掩映在雪白肌膚上的點點紅梅。
偏偏這時有腳步聲靠近,夏母小聲在外面敲門,“你倆醒了沒半夏可能是餓了。”
“醒了醒了,馬上。”夏芍這種平和淡定的性子都有了些慌。
最后門還是陳寄北去開的,開門的時候夏芍已經換好了衣服,那片布料也被藏嚴實了。
夏日里開著窗睡覺,滿室的曖昧氣息早已散得無跡可尋。只是兩口子一個神色冷峻,耳根卻發燙,一個接過孩子開始喂奶,低頭的時候臉上微窘。
出門上班的時候,夏芍坐在車后座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一年多了,昨晚折騰得實在有點狠,毛巾被都快被她咬破了。
也還好陳寄北多少有點克制,沒動兩個孩子的口糧,不然今天早上沒東西喂孩子,那才是真尷尬。
到了單位剛進班,有人來通知她,羅師傅叫所有班長
去臨時車間開會。
老羅叫的,又是去臨時車間,多半跟生產有關,夏芍分配好今天的任務就出了門。
出門正碰上王哥跟吳班長,幾人打了個招呼,吳班長個嘴碎愛操心的已經嘮叨上了,“肯定是跟打月餅有關。今年9月20就過中秋,這眼瞅著都要8月20了。”
今年做樣品,老羅照例又叫了夏芍,還從夏芍班里點了幾個人。
機制餅干車間以前哪能輪上這種好事,被叫去的楊富貴和梁秀英都很高興,小唐也跟著去干雜活了。回來分了幾塊月餅給大家試吃,整個車間都跟著沾到了光。
不是沒有人在背后酸,酸也沒用,誰叫人家攤上了個有本事的班長。
蔥香蘇打餅干上市這幾個月,銷量已經漸漸穩定下來,因為便宜,賣得竟然比宮廷酥還好。
這么好的成績,有好事兒不落到他們班頭上,才讓人覺得奇怪。
在臨時車間門口剛好碰上葉大勇,幾人進去,老羅和車主任已經在了,果然要說今年打月餅的事。
“葉大勇,你們班還是負責做漿皮月餅。吳秀文和王國剛漿皮月餅之外,吳秀文廣式月餅,王國剛雙酥月餅。夏芍你們班負責酥皮月餅和椒鹽月餅,有問題找你們主任。”
椒鹽月餅用的也是酥皮,這么分倒也合理。
幾人都沒有意見,會開完,各自回去做動員,做準備。
老羅看著夏芍像是有話要說,最終卻什么都沒說,“都好好干。”
“您不囑咐她幾句”車主任問師父,“畢竟是頭一年面對這種大事,帶的還是機制餅干班。”
“不囑咐了,她自己能干好。”老羅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