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寄北是去另一處房子收房租了。
大概是頭一次賣人參賣得比較順利,后續又有人找到陸澤同,問他還能不能弄到。
陳寄北算了下,就趕在過年之前又跑了趟省城,賣得肯定沒有去年多,也賺了近三百。
加上這一年陸陸續續賺的,和夏芍從兩個人工資里面攢的,他們花六百塊又買了三間房。
房子是比現在住這套老了點,收拾一下照樣能租出去,一共租了兩戶,每戶四塊三。
說了幾句,對門小媳婦總算過來了,“你看看是不是四塊六。”
夏芍數了數,點點頭,“那你們聊,我先回去了,兩個小的在家玩水呢。”
比起剛搬過來的時候,這一年院子里陸陸續續添了不少東西。
墻根下兩壟地里豆角、西紅柿長得郁郁蔥蔥,旁邊的板杖子上還爬了小小的牽牛花。去年買的小雞崽已經開始下蛋了,散養在用矮籬笆圈出的一小片空地上,步履悠閑。
院子的另一邊,陳寄北移栽過來的小果樹還不到人高,倒是旁邊已經架起了秋千。
夕陽的余暉中,兩個小的正站在水盆旁,拿著小木碗小木勺玩得不亦樂乎。東西都是陳寄北給刻的,兩個孩子一人一套,小承冬小臉嚴肅,身上還算干凈,小半夏已經快要濕透了。
“媽媽”看到夏芍小半夏跌跌撞撞跑了過來,手里的小木碗也掉了。
夏芍趕緊接住女兒,把女兒抱起來走過去,放下,又抱了抱兒子。
半夏就仰著小臉,“爸爸爸爸”
意思是問他爸爸呢。
小承冬雖然沒說話,也轉頭望著她,等著她的回答。
父子、父女是天性,陳寄北雖然冷峻寡言,可常會扛著兩個孩子騎大馬,兩個孩子還是喜歡他。
“爸爸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夏芍親了親兒子的小臉。
剛說完,外面就傳來了自行車的聲音,陳寄北下了車進院,車后座還綁著個紙殼箱。
小半夏立即又往門口跑,“爸爸”
陳寄北過來,抱起濕漉漉的女兒,又把兒子扛起來掂了掂,這才一邊抱一個,和夏芍進屋。
“裝的什么”夏芍去車后座抱了那個紙殼箱,發現還挺沉手。
“剛弄了張票。”
陳寄北進去,把兩個孩子都放下,才接過紙箱放在寫字桌上,打開。
竟然是一臺半導體收音機。
兩個小的全瞪大了好奇的眼睛,夏母也“哎呀”一聲,“這得值多少錢”
夏母膽子小,又不愛多事,除了買房子那次,后面夏芍跟陳寄北賺了多少,她也不是很清楚。
陳寄北也沒多解釋,“沒多少。”直接連了電源。
收音機里傳出莎莎的聲音,他低眸調試著,不多會兒,有悠揚的音樂流淌而出。
小半夏當時眼睛就亮了,小身子跟著有節奏地晃啊晃,小嘴巴里也哼哼呀呀。
小承冬則瞪大眼睛看著收音機,好像不明白這個大盒子里面怎么能發出聲音。
陳寄北看著兩個孩子,等一首歌放完,才再次調節頻道,“以后媽你白天在家,可以聽這個。”
“給我的”夏母是真意外了,“我哪用聽這個”
夏芍也有些意外,畢竟之前這男人也沒和她說過。但陳寄北有心,她心里還是一暖,笑看了眼男人,“怎么就不用了白天在家就圍著這兩個小的轉,多沒意思。”
她把夏母推到桌子邊,“讓寄北教教你怎么用,以后干活的時候可以放著。”
陳寄北把收音機遞過來,夏母看著就很無措,在圍裙上擦了兩遍手,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