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怎么解釋都是徒然,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渴望見到那個逆子,見到逆子來給他作證。
然而一直到下午快四點,逆子才姍姍來遲。
理由是在家翻箱倒柜找介紹信,一直找到了現在,怕他不小心把東西掉進廁所,還專門找人掏了廁所。
紅袖標問他找到了沒有,他說沒有。
紅袖標又問他“他說你見過他的介紹信,你確定的確見過”
陳寄北看了陳父一眼,說見過。
陳父當時便想罵娘,見過就見過,看他干嘛生怕沒人懷疑嗎
果然周圍的人全都不太信,再三追問到底見沒見過。
陳寄北又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實在沒忍住跳了起來,又被人強行按回了地上。
“我真有介紹信當時也真給他看了,就在他家門口同志你們問他,說不定就是他拿走的”
“你不說他是你兒子嗎他拿你介紹信干嘛”沒一個人信他。
甚至有人懷疑起了他跟陳寄北的真實關系,“他說他叫陳福安,從關里過來看兒子的。但我們翻遍了,沒找到介紹信,也沒找到車票,你確定他真是你父親”
“應該是。”陳寄北點頭,頓了頓又輕聲補上一個“吧”。
什么叫應該是吧
陳父打死他的心都有了,紅袖標們也皺眉,“你自己親爹你都不認識”
陳寄北同樣皺眉,“認識是認識,可我來東北六年了,六年沒見過人。”
言下之意要是有人冒名頂替,也不是不可能。
這下好了,陳寄北不來還沒什么,一來,陳父顯得更可疑了。
不過他的目的只是嚇唬人,又沒準備真讓人交代在這,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提議可以給老家那邊去個電報,讓村
支部出個證明或者來個人,證明陳父的身份。
只是時間已經晚了,發電報也得等明天,等村里接到更是得后天。
當晚陳父還是被嚴加看管起來,并提高了審問力度,幾個人一輪班,二十四小時不間斷。
相比之下陳寄北心情就很好了,還去對面搬了夏芍的行李回來。
“這天寒地凍的,你爸那邊不會有事吧”夏母憂心忡忡。
“不會,他不取暖,屋里其他人還得取。”陳寄北安撫著夏母,一回屋,鎖上門,被褥都沒鋪就把夏芍抱到了行李上,俯身欺近,“說說侍寢的事。”
這可真是,昨天才跑完火車,今天車轱轆就碾自己臉上了。
夏芍整個人都被圈在他和行李之間,一低眸,就能看到毛衣領口內他分明的鎖骨和
夏芍趕忙幫男人拽了拽,語氣十分正經,“國丈還在遭受牢獄之苦,朕今天實在無心享樂。”
“你還在乎他”陳寄北嗤笑一聲。
夏芍當然不在乎,但還是拽著他領口沒放,小聲問“那介紹信呢”
“燒了。”陳寄北言簡意賅。
這可真是找都沒地方找去,夏芍繼續低聲,“你不會還去舉報了吧”
“外面天天抓特務,還用舉報”
夏芍一想也是,還欲再說什么,男人拉起她揪著自己的手,直接放進了衣內。
她的指尖立即觸到了一片堅實、溫潤,習慣性摸了摸,又摸了摸,最后忍不住向下,朝衣領內更深處探去。
陳寄北就低眸,在她唇上啄了口,熱燙的呼吸緊緊糾纏住了她。
夏芍連一秒鐘都沒用上,直接繳械投降,拿腳尖勾了勾男人的膝窩,“那朕今天做一回昏君”
“嗯。”陳寄北一手摟了她,一手就要去拉燈
“媽媽媽媽半夏要跟你一起睡”外面突然傳來小小的敲門聲,夫妻倆當時就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