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衣服需要鎖個邊,釘個扣,她就交給夏母。
后來看夏母做得好,,布料也讓夏母裁了,她只負責記尺寸,畫樣式,上縫紉機。這么做衣服她省了不少事,能接更多的活,她按件給夏母錢,夏母也能賺點零花。
老太太哪掙過什么錢,高興得不得了,還給她繡了個門簾子。
夏母急得額頭汗都出來了,又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
此時不光箱子,整個屋都已經翻遍了,夏芍合上梳妝臺的抽屜,“媽你上次看到是什么時候”
“沒幾天,國慶小孫剛給我結過賬,我還往里放錢了。”
“那最近你這屋進來過人嗎”
“沒有呀,家里就算來人,也都是去你們那屋。”
夏芍不說話了,反倒是一直沒做聲的陳寄北開了口,“先這樣,中午回來問問承冬和半夏。”
“問他倆干嘛”夏母太過著急,腦子一時沒轉過來。
“問問他倆看沒看見。”陳寄北淡聲說,“要是沒有,就再找一遍。”
孫清也聽出來應該是有東西不見了,“慢慢找,說不定一會兒自己就冒出來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讓小兩口先去上班,自己在家慢慢找了,夏母點了點頭。
“你懷疑是承冬動了”一出門夏芍就問陳寄北。
陳寄北薄唇抿著,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夏芍發現他臉色不大好,不僅冷,而且隱隱透出鐵青,和以往每次生氣都不同。
她忍不住說了句“承冬不是那樣的孩子。”
“我知道。”陳寄北冷冷道,話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語氣有多生硬。
他喉頭梗了梗,努力想要緩和,“我就是”就是什么卻始終說不出來。
就連當初陳父來的時候,他臉色都沒這么難看過。
也不知道這件事觸動了他哪根神經,夏芍看看男人繃緊的側臉,最后只能道
“你別嚇到孩子。”
“我知道。”這句總算沒那么硬了。
孩子也是有自尊的,就算要問,也不能直愣愣像是質問。
中午兩個崽放學,夏芍隨口說了句“姥姥的錢找不著了,你倆記性好,幫著找找。”
半夏立馬跑進了屋,“找不著了嗎前幾天我還見姥姥攢錢了。”
承冬沒說話,雖然他平時也不愛說話,這次卻抿著嘴,默默垂下了眼簾。
夏芍就看著他,等著他自己承認。
承冬頭垂得更低了,卻始終一言不發,小身子也倔強地挺著。
“那是姥姥攢給舅舅結婚的。”夏芍說,“攢了九年,一開始每個月只有五塊。舅舅上了戰場,流了血受了傷,才漲了工資,攢下來這么多。”
說完就發現承冬小手緊了緊,嘴也很輕微地扁了扁。
夏芍沒再說話,陳寄北也沒有,一時只能聽到半夏在里面翻找東西的聲音。
好一會兒,承冬小肩膀突然垮下來,默默走去院子,從蹺蹺板底下挖出來一個紙包。
他埋得十分隱蔽,表面的泥土用腳踩實過,竟然誰都沒有發現。
夏芍接過來,沒有打開,拍拍上面的泥土,直接遞給了夏母。
夏母只打開看了一眼,輕輕在承冬背上拍了把,“你這孩子。”
沒有數里面少沒少錢,對外孫絕對的信任。
承冬這回嘴巴是真扁了,“我就是就是覺得姥姥沒錢了,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