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清暗罵一句,扭頭去給身旁江琰喂吃的。
江絮清扭過頭后,裴幽便收了笑意,再視線一掃,與斜對面的三皇子李煜對上,李煜舉杯飲酒,二人短暫的眼神交匯,并無任何人察覺。
宴席過半,裴幽行過青石板小路前往幽靜的花園。
無人能看到的角落處,一名身著皇子近侍服裝的男人等候多時,他假意欣賞花園景色,待裴幽走近,低聲一問“確定沒人”
裴幽肯定道“放心。”鎮北侯府是他的家,自是沒人會監視他。
那侍衛從衣襟處取出一瓶黑罐,“殿下說,你要的他幫你做到了,接下來就是看你的誠意。”
裴幽將那黑罐納入袖內,淺笑“煩請告知殿下,尋回真實身份的恩德,裴幽銘記在心。”
宴席中,二皇子李衡喝大了,坐著的身軀都搖搖欲墜,一個勁地朝三皇子李煜身旁倒,李煜伸出一只手將他撐住,苦口婆心道“二哥分明喝不了,怎就還如此貪杯”
李衡喝的醉話連篇,嘰里咕嚕的嘟囔,離得遠沒人聽得清他說什么,但候在身后的小內侍倒聽出零星幾個字,當時臉色一變,驟然對上三皇子警告的目光,那小內侍忙垂下頭裝傻。
當場聽見二皇子咒罵三皇子個賤婢生養的東西,也配管教他這種話,給他幾條命都不能活了,所幸三皇子為人良善,并沒有像二皇子那般動輒打罵宮人的陋習。
“你,過來扶著二皇子找個房間歇息。”
那小內侍剛慶幸沒一會兒,就被三皇子點名,他忙不迭應下,喊上另一個內侍一同扶著喝的爛醉如泥的二皇子離開熱鬧的宴席。
鎮北侯府有專門給賓客休憩的客房,在西北方向,但途中二皇子醒了過來,得知要去西廂房當即便撒潑起來,“本皇子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屈尊來到侯府本就是給裴玄面子了,怎還讓本皇子入住那等小地方”
小內侍也拿二皇子沒轍,讓同伙去喊一個侯府的下人過來,給二皇子準備一間上好的客房休憩。
那內侍離去,剩下的小內侍一人扶著身形健壯的二皇子很是吃力。
李衡也嫌他瘦弱,一掌將他推開,“一邊去,本皇子自己走。”
李衡腳步不穩,像是隨時要倒,小內侍看的心驚膽戰,生怕摔倒了唯他是問。
李衡一路歪歪扭扭抱著游廊的廊柱拖拖拉拉地游移,嘴里還時不時嘟囔什么,正在這時,游廊轉角處走來兩名女子,前頭為首的姑娘貌若仙姿。
李衡登時眸光錚亮,跌跌撞撞地朝那女子走去。
江絮清實在受不了宴席中鎮北侯夫婦吩咐裴幽與她坐一起,說法則是裴幽也是靠她才撿回一條命,裴扶墨不在,見她孤單,特地讓他的兄長陪她。
誰稀罕他陪了
坐一處的時候,她連一杯酒水都不敢碰,一口菜品都不敢嘗,生怕被他下藥,又與前世那般,糊里糊涂地睡到他的屋子里去了。
前世丑事發生后,她整個人迷迷糊糊,不懂怎么就與裴幽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處,當時以為是自己醉酒才與他親密如此,導致不得不嫁給他。
可直到出嫁一年后,江家出事,裴扶墨下獄,一次意外她得知當初那事全是裴幽算計她。
當時她質問,他也沒有逃避,爽快承認了,想必那時因江家落魄,裴扶墨入獄,他反而得圣上重用,導致他并沒什么好怕,覺得她離了他就不行。
安夏見江絮清走得匆忙,身后有豺狼虎豹追著似的慌張,問道“姑娘,您究竟在躲著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