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后,侯府的下人來到長廊處,才發現了二皇子昏迷在原地,很快裴玄便親自來處理此事。
經過大夫及時包扎診脈,得知沒有大礙,只是暫且昏迷,又盤問過二皇子身旁的內侍,確認是他自己醉酒后摔傷,裴玄不愿將事鬧大,免得毀了今日長子的宴會,便特意將此事暫時壓下,等二皇子醒來再說。
事情圓滿解決后,江絮清詫異道“為何不是云伯母派來的下人過來的”
盛嫣的侍女應該是聽她的吩咐去找了云氏才對。
江濯坐在石凳上,瞪著江絮清,“若不是你兄長我半路遇到了那個侍女將她攔下,這時候你等到的可不是我,而是云伯母親眼目睹你殺人”
看來兄長是真的生氣了,江絮清也自覺沖動了,可她不后悔救下盛嫣,倘若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這樣做,不過第二次她會選擇聰明些,把那內侍支開,這樣就沒人證了。
江濯見她鼓著臉,便知她壓根就沒反省,當即氣得頭疼。
兄妹倆斗嘴了幾句,盛嫣才小聲開口向江絮清道謝,“江姑娘,無論如何,這回也多謝你了。”
倘若當時不是江姑娘施以援手,恐怕
江絮清回了幾句不必謝,云云。
江濯這才發現江絮清身旁還有一人,皺眉問“這誰”
盛嫣頓時俏臉通紅,一下氣憤這男人竟將她視為透明這般久,一下又很感激他出手相助,斟酌再三,還是十分守禮地介紹了自己。
江濯對承恩侯府這位嫡姑娘一點印象都無,只喔了聲。
江絮清見狀琢磨想,是否因為她重來一次的緣故,讓哥嫂提前相識了但前世哥嫂剛成婚那會兒,因兩位盲婚啞嫁的緣故,感情并不見好。
并且據她所知,嫂嫂在婚前就已有心儀之人。
幾番交談后,見江絮清總算不再害怕,江濯的隨從尋過來,說是大理寺卿喊他過去飲幾杯,他不得不先離開。
盛嫣又再三對江絮清道謝。
江絮清只道沒事,便提出要與她一同回到前廳宴席上,而這時盛嫣的侍女過來,在她耳邊低語一句,她笑得羞赧,說自己臨時有約了。
既如此,江絮清也不好勉強,只能目送她離去。
只是瞧她方才笑成如此,若是前世尚未明白情愛之事的江絮清定是沒察覺,可如今她一眼看出來,與盛嫣有約的人,必定就是她那心儀之人。
盛嫣前往了侍女說的地點,她在原地等了片刻,方等到來人。
男人一身竹青長衫,玉樹臨風,溫潤翩翩,正是今日宴席的主人公,裴幽。
多日未見,再次見到心上人不免羞澀,她輕抿著唇道“裴公子。”
裴幽含笑,“我說過,你我二人遲早會再次見面。”
他聲音輕柔,盛嫣耳根子都紅了,不由想起五年前與裴幽的初次見面,彼時她還是個因身體不好,被安排到老家莊子養病的病秧子。
她雖貴為承恩侯府的嫡女,但生母早在生她時難產去世,父親很快又續弦生了孩子,重建了新的家庭,繼母表面慈善,實則暗地里多番打壓她,最終在她妹妹出生后,她因身體不好的緣故被繼母安排到鄉下莊子養身子。
這一養便是十年。
五年前,她半夜病情加重,丫鬟深夜去鎮上幫她請大夫無果,最終還是病急亂投醫,在路邊找了三個自稱會點醫術的少年,那三個少年里,其中一個便是裴幽。
裴幽自幼流落在外,許是為了生存,多少學了些糊口的技能,那夜也是裴幽將她從鬼門關救了回來。
從此她念念不忘,當時只記得裴幽臨走前曾對她說過一句話“若是有緣,總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