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萬籟俱寂,新房內的龍鳳喜燭滴落的蠟油堆了起來,搖曳的火光為寂靜的室內添了一抹暖意。
裴扶墨抱著清洗干凈后,已不知不覺昏睡的江絮清從凈室走出,他將她安置在床榻最里邊,已然軟到沒骨頭似的的姑娘沾上了馨香的床榻,便不由舒爽到松緩眉目,總算不再是擰著那張通紅的小臉了。
她睡得恬靜,纖柔的背影對著他,披散的烏發順著纖細的脖頸往下落至榻邊,露出那痕跡斑斑的單薄香肩。
裴扶墨垂眸,溫熱的指腹一點一點地在她的肩頸處徘徊,似憐惜、似含著尚未饜足的貪婪,那點點紅痕上仿佛還留有他的余溫。
他喉結滾動,感到身子又熱了起來,那指腹緩緩游移,順著肩頸往上,最終在她紅潤的唇瓣處停留。
這嬌艷紅唇的觸感,他這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如他所想的那般香甜柔軟,讓人觸及便想要汲取更多,貼得更緊,恨不能每時每刻都能及時品嘗到這獨一份的甜美。
指腹下紅唇的觸感,使他想起半個時辰前的快意,他不由從唇齒間溢出舒適的低嘆。
最終他閉了閉眼,將那薄衾往上一拉,覆蓋住她露出來的肌膚之處。
即便如此,周身的熱度卻仍是有增無減。
裴扶墨蹙眉,垂眸看向自己的身體,過后臉色有些難堪,似沒料到自己竟這般失了往日的定性,他深吸一口氣,只能冷著臉下榻,又回到凈室,就著方才給江絮清清洗的洗澡水再淋浴一遍。
已然冷掉的水,只堪堪將他的理智拉回來幾分。
裴扶墨忽的想起前世。
上一世江絮清嫁到侯府后,與他的兄長多次出雙入對的景象,那一幅幅畫面猶似眼前,忽然使他氣血沉了幾沉,他又朝身上猛地澆下冷水,理智方真正的拉了回來。
夜半間,江絮清翻了個身,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后,入目場景卻是滿屋的大紅色,及身下被褥的紅,她怔了須臾才反應過來,她和裴扶墨成親了。
這種意識很快將她的瞌睡趕跑,可左右掃了一圈也沒瞧見裴扶墨的身影,她心下一慌,匆忙從榻上起身,頓時一股酸痛感席卷了全身。
很快她聽到凈室里傳來了水聲,這才放下心來。
沒多久,裴扶墨從凈室內走出,看到她擁著衾被坐著出神,問道“怎么不睡了”
江絮清抱著雙膝,將下巴疊在膝蓋上,眨了眨水濛濛的眼睛,語氣黏糊道“我疼”
這嬌得像是能掐出水的聲音,裴扶墨呼吸忽重,坐下來輕聲問“哪疼不舒服了我現在傳大夫來給你瞧瞧”
曖昧的床帳內,他坐在床邊靠近她,嗓音溫柔,透著明顯的關懷,江絮清聽得心里發酸。
許是才那般親密接觸過,她忍不住想要撒嬌,便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又上手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腰上,“不要,大夫沒用,你若不給我按一按,誰來都沒用。”
按上
去還嫌不夠,江絮清掀開了自己的寢衣,將那大片雪白的腰給他看,那上面一片片的斑駁印記,看上去是被折騰狠了,她自小嬌生慣養,身上還從未留下過這樣的痕跡,從方才醒來后,她便感覺渾身酸痛到像是被碾過了一般。
“你看呀,這可是你弄得,你不給我揉一揉,還想將我推給大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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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將她衣衫穿好,便直接走到外間。
江絮清眨了下眼,過后不滿地撇了撇紅唇,那小冊子上寫的都是假的,說新婚夫君最受不了娘子的主動,可她都如此了,裴小九怎么還坐懷不亂呢。
安夏端著托盤進來,按照吩咐給江絮清涂抹藥酒,等看到姑娘身上這些痕跡及屋內還未完全消散的氣息,安夏臊得紅了臉頰,裴世子可真是孟浪得緊。
藥酒上完后,安夏便退了出去,而裴扶墨也恰好進來,時間掐的剛剛好,好似就是等她上完藥,像是刻意躲避什么一般。
裴扶墨掀開帷帳剛躺下沒多久,一雙玉臂不知從何處鉆過來直接纏上他的腰身,那溫軟的身子貼上后,他身軀微微一僵,啞聲道“裝睡”
江絮清已如同水蛇般將他纏住,手腳并用抱著,下巴疊在他的胸腔處抬起臉,無辜地眨眼“你不來我如何睡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