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蓮花酥分明是他在北疆時,她從裴幽那學到的。
若非周嚴今日查到了這些消息,恐怕他還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江絮清啊江絮清,你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思,竟是一而再再而二的欺騙我
當真是好本事
“啪”的輕響一聲,裴扶墨冷著臉將手中的蓮花酥放回了碟子內,繼而一派冷沉看著殿內的歌舞,不再言語。
江絮清輕輕呼出一口氣,緊繃的雙肩也跟著放松下來。
方才想必是她的錯覺,裴小九應當還不知道蓮花酥的事。
月色如銀,檐下昭昭宮燈在夜燈中輕微地搖曳。
宴席過半,二皇子李煜以醒酒之
由退出了華熙大殿,前頭領路的小太監一路避開了宮人,將他領到幽靜的太液池。
小太監弓腰道“殿下,奴婢在遠方幫您盯著。”
李煜一掃先前的醉意,輕飄飄地抬手,“離遠點。”
“是。”
太液池畔湖面如鏡,倒映中秋皎潔的圓月。
李煜撩袍落坐在白玉石凳處,清涼的夜風吹得他的心靜都下來不少,直到身后響起了輕柔的腳步聲,他唇角微微勾起,懶散道“你膽子不小,宮宴這日竟敢尋我來此處幽會”
一雙雪白纖細的玉臂從他頸后繞來,女子吐氣如蘭“還不準人家想你了嘛”
李煜單手抓住她的手腕,稍一提便將伏在他背后的女子拉至膝上落坐,他掐了掐她綿軟的面頰,柔聲哄道“貴妃娘娘當真騷得慌,前兩日才溫存過,這么快就又想要了”
沈貴妃坐在李煜的腿上,美目睜大,氣得懸空蹬了蹬腿,“混賬東西,不準這樣說本宮”
李煜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小腿,掌心一路往上滑,握住了那一抹楊柳腰,語氣愈發的柔情“好好好,是我浪,你不騷。”
聽出他有意敷衍,沈貴妃冷哼一聲“呸”
今晚的宴會還未散,怎么說也是在后宮中,李煜也不敢放肆,好說歹說才將沈貴妃哄好,方正經問“說罷,尋我究竟所為何事”
沈貴妃笑得柔媚,素手捉起李煜的右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羞赧道“你看,這兒有了我們的孩子。”
“你說什么”
夜風吹起,李煜臉色驟變,寒冷的黑眸落在沈貴妃此時還平坦的小腹上,如刀子似的。
酒過二巡,鎮北侯裴玄和大公子裴幽這才入宴,裴玄向晉安帝說明了來遲的原由,晉安帝朗笑幾聲,罰鎮北侯幾杯酒便就此揭過。
裴幽落坐后,朝身側的那桌宴席遙遙舉杯,溫聲道“懷徵,還沒有來得及謝你,謝你幫我找到了昔日的恩公。”
裴扶墨乜他一眼,淡笑道“不謝,只是那對兄妹既是兄長的恩人,也不好讓他們兄妹二人一直四處流浪居無定所,你說呢,兄長”
裴幽暗暗咬牙,內心更是恨慘了裴扶墨。
裴扶墨竟是有辦法能將與他幼時相識的人也能找到,難不成,是已經開始在調查他了么
江絮清聽不懂這二人在打什么啞謎,湊過去小聲問裴扶墨,“你在說什么呀什么恩人”
裴扶墨目不斜視,欣賞宴內的彈曲,態度冷淡“你就這么關心”
江絮清癟了癟唇,右手從他寬大的衣袖內鉆進去勾住他一根手指,直接藏在他衣袖內晃了晃,笑嘻嘻道“你是我的夫君,我還不能關心你么”
夫君裴扶墨冷眸一凝,側過來將目光落在江絮清仰起來的臉頰上,思忖良久,問“江絮清,你究竟在隱瞞什么。”
他語氣幽深冷然,嚇得江絮清手不禁一抖,捏著他手指的動作都不敢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