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幽儀態優雅地步上臺階,朝江絮清走過來,“莫要緊張,方才是我路過此地。”
江絮清后退一步,蹙眉問“這個時間了,兄長怎會在此”
這可是回寒凌居的方向,他的院子不該往這條路走。
裴幽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江絮清的面容上,柔聲道“這條路是去往何處,我又能去找誰,慕慕覺得呢”
江絮清不悅道“兄長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還挺會裝糊涂,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裴幽收回方才的態度,笑道“是這樣的,我本想找懷徵有點事。”
聽到是找裴扶墨,江絮清這才松了一口氣,淡聲道“兄長來的不巧,夫君他上午便已經出了侯府,回來時間尚且不知。”
言下之意是讓他趕緊走,他找的人不在。
裴幽“喔”了聲,絲毫不見意外,總之方才那句話他也是隨口一說。
語罷,江絮清微微福身提出要告辭,很快便帶著安夏快步回到了寒凌居。
望著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裴幽黑眸微瞇,沒多久,密叢后冒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趙軒嘿嘿笑著站在裴幽身后,調侃道“怎么,看上你弟妹了”
裴幽冷眸一掃。
趙軒無奈的撇撇嘴“這樣金尊玉貴讓人忍不住想要垂涎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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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還是別做夢了,我都看的出來,她跟你那個從小是天之驕子的弟弟才是一對,你呀,就莫要介入人家了。”
裴幽面容肅冷,反手便扣住趙軒的脖頸,將他按在了游廊圓柱上,惡狠狠地道“我的事,還由不得你來置喙昨晚的話你恐怕都忘了,我再提醒一次,你若再膽敢在侯府做些小偷小摸有損我名譽的事,你信不信,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趙軒瞬間窒息到臉部漲成了豬肝色,他不停抓住裴幽的手腕喊著要他放手,見他實在喘不過氣了,裴幽才猛地一撒手,任由趙軒癱坐在地。
趙軒不停呼吸新鮮空氣,后站起身來,呸了一聲“你敢你若殺了我,信不信我絕對有辦法撕開你這虛偽的假面具,屆時你這侯府大公子的矜貴身份,看還能不能保住你”
裴幽咬牙切齒,恨恨地盯著趙軒。
趙軒順過氣來后,嘿嘿笑了幾聲,“不過目前跟著你混有好日子過,我是不會那么傻去害你的,至于方才說的話,我純粹是看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才忍不住提醒你罷了。”
裴幽皺眉,不悅道“你這是何意”
趙軒忽然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是不知道,那裴世子實在不是省油的燈,他對你們和侯爺說是街邊巡防才找到的我和阿嵐,實際上,是他派人四處搜尋,將我和阿嵐無情地綁了過來,這哪是對待兄長好友的態度,這是活生生拿我們當仇人似的。”
裴幽臉色鐵青,“這話怎么那日沒聽你在侯爺面前提起”
趙軒慫慫地道“那可是裴世子,一只手就能把我和阿嵐捏死了,我哪敢當著侯爺的面亂說啊。”
見識過裴扶墨的手段,趙軒這才好意提醒“你若敢動他的女人,我看即便有這手足之情,裴世子都不會將你放在眼里。”
裴幽冷笑幾聲,暗道,江絮清只有一個,在她面前,什么手足之情,又算得了什么,況且
左軍衙署。
這里的官兵皆訓練有素,能力超群,門口值守的官兵更是冷目肅容,讓人不敢接近。
鎮北侯府的馬車停在了左軍衙署前,過了片刻,有衙役過來站在窗前回話“都督夫人,都督大人不久前外出了,目前不知何時才回,您先進去等他吧。”
江絮清頷首,便提著紅木食盒下了馬車,吩咐安夏先在車上等她。
安夏從車窗縫隙看著自家夫人隨衙役進去了,心里不免擔憂,這幾日世子和世子夫人之間的關系,她實在看不明白,一會兒覺得世子極其寵愛夫人,一會兒又覺得世子又在冷落夫人。
想必夫人也察覺出來了,下午便在小廚房做了一些消暑的飲品,特地來了左軍衙署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