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頷首“當真,我現在便帶江姑娘去。”
路上成澈提到,
這座廣寒樓的修建便也有他父親的幾分設計,
經他一說,
江絮清這才想起來,成澈的父親成海正是工部侍郎,廣寒樓的內部構造他作為工部侍郎之子,成澈自然也知曉一些。
這便也難怪,方才他能那么快找到一處空曠的最佳賞景之所。
成澈帶著江絮清一路暢通無阻,行到了廣寒樓頂層的最里端,這處因有幾名護衛的把手,加之位置實在偏僻,幾乎極少有人知道。
門口值守的護衛見到二人過來,抬手阻攔。
“即將到放煙火的時辰,請二位貴人莫要靠近了。”
成澈還想搬出自己的身份,想要憑后門進去,卻不妨,這時里面傳出了巨大的聲響,就連值守的幾個護衛都是一驚,急忙沖了進去。
里邊是一處寬闊的天臺,月色將這處天臺照的清晰明亮,但見周嚴正將一名身著侍衛服飾的男人死死地按在地上,那男人還在拼命地掙扎。
裴扶墨闊步向前,居高臨下地睥睨他“說,是誰讓你下毒粉的”
那男人揚起漲紅的臉,惡狠狠地盯著裴扶墨,偏是不言。
魏鏡冷臉上前,“不說也好,那便讓你嘗嘗左軍的酷刑。”
他從衣襟內取出一套刑具,還沒用在那男人的身上,男人便用力地一咬牙,頃刻間,黑紅粘稠的鮮血流出了唇角。
竟是吞毒自盡了。
裴扶墨面露戾色,轉過身,便看到門口與成澈并肩站在一起的江絮清。
那幾名闖進來的護衛驚悚道“裴都督,這是”
周嚴一把將那已死到毫無氣息的男人提起來,擺到那兩名護衛面前,問道“認得此人是誰嗎”
那兩名護衛都覺得這男人陌生,搖頭道“好似是新來的未曾見過。”
裴扶墨臉沉如水,吩咐周嚴和魏鏡“罷了,此處你們善后。”
他大步朝前走去,牽著江絮清的手,桃花眼含著冷意對成澈道“成公子這雙眼,若是不想要了,本官不介意替你挖了。”
這句冷森陰涼的話在夜間的天臺驟添可怖,成澈手心不由冒汗,裝糊涂道“在下不懂裴都督所言何意。”
裴扶墨掌心捻著江絮清軟若無骨的手,笑容帶著抹邪氣“內子心性單純,柔善天真,但本官與她不同,本官向來善妒且心胸狹窄,眼里容不下一點小心思。”
語罷,他牽著江絮離去,只淡淡丟下一句話“成公子好自為之。”
裴扶墨帶著江絮清去往了另一邊的天臺,反手將進出的大門鎖上,讓人無法進來,更無法出去。
月色拉長他挺拔的身影,他整張臉隱匿在暗中,情緒喜怒難辨,就連那俊美的臉龐都已看不清明,江絮清被這般樣子的裴扶墨嚇得步步后退。
直到被他逼到天臺邊,背脊抵住冰冷的墻壁,身后便是懸空,整整十一樓的懸空高樓。
她嚇得心跳加速,手心抵住裴扶墨的胸膛,嗓音發顫“裴小九,不能再往前了。”
裴扶墨在她面前半步距離時駐足,
轉而右臂攬住她的腰身,
將她帶到自己的懷里,眉梢一壓“你跟那個成澈去那做什么”
“我”江絮清囁嚅道“我聽說那處可以第一時間以最近的距離觀賞到煙火,我便好奇得想要親自去看看,恰好成公子他也知道那位置,便主動帶我去了。”
呵,裴扶墨冷笑“成公子。”
“你與他很熟”這話剛問出口,他便想起來了,能不熟嗎成澈可是她最好的閨中密友的哥哥,幼時她也曾多次去過成府,定是與成澈很是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