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靈萱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眸含淚“你還害怕讓其他人看見了你帶著另外一個女人來游湖,怎么不擔心有其他人看見后,丟了我的臉面”
她的嗓音不知覺拔高,險些將不遠處的路人都引了過來。
林敬元急得滿頭大汗,正在想辦法將她帶走,身后的女子款款地走了出來,她低垂著臉,柔聲說道“姐姐,請你莫要怪元郎,實在是今日是家父家母的忌日,我心里難受,便央求元郎帶我出來游湖緩和一下心情”
裴靈萱擰著眉心,愈發覺得這女人的聲音耳熟,但從她來了至此,她都一直低著臉,戴著帷帽實在看不清楚面容。
她忽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冷聲質問“你究竟是誰”
林敬元面色慌亂一閃而過,將那女子擋在自己身后,急忙拉她的手,“萱娘,我們先回去,有什么話回去再說。”
裴靈萱用力推開了林敬元,忍著淚意道“你不要碰我”
林敬元被她推得踉蹌幾步,還是身旁那個纖弱的女子上前拉了他一把這才沒有掉進湖中,可即便如此,林敬元還是狼狽不已。
那女子抱著林敬元的一只臂膀,心疼地嗚咽哭出了聲“姐姐莫要這樣對元郎,元郎是有多好的人,想必姐姐比任何人都清楚,姐姐怎么忍心呢”
林敬元站穩了后,漲紅了臉將那女子推開,幾步奔到裴靈萱面前,想要將她拉走,“萱娘,我們回去,好嗎”
這一出鬧劇實在是夠了
裴靈萱還是沒忍住流下了淚水,她抬起濕潤的眸,憤恨地看向林敬元,嗓音冰冷地問“她是許施,對嗎”
如果一開始覺得聲音耳熟,暫時沒聽出來,方才那個哭泣聲,若是她還認不出來此人是誰,那她就是真的糊涂了。
江絮清在聽到許施的名字后,面上詫異一閃而過。
若是她沒記錯,許施是建安伯夫人嚴氏的外甥女,是林敬元最親近的表妹。
嚴氏一直想讓許施嫁進建安伯府,奈何在婚事談妥之前,林敬元意外對裴靈萱一見傾心,二人很快便私定終身,看在鎮北侯府的權勢份上,嚴氏明面上對這樁婚事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沒料到這個許施竟一直沒有出嫁,林敬元和裴靈
萱成親有六年了,她竟還一直在等林敬元
林敬元心頭一顫,已是愧疚得不敢再看裴靈萱,她性子一向溫柔,成婚多年都極少用過這般冷漠的嗓音同他說話,“萱娘,你聽我解釋,許施她今日是因為因為”
裴靈萱用力地閉了閉眼,心里疼得流血似的,就連林敬元這張臉都不想看到了,她搖了搖頭,“你不必解釋了。”
說完,她紅著眼轉身對江絮清說道“慕慕,我先失陪了。”
江絮清上前扶住她,“萱姐姐,你跟我回侯府吧。”
若是現在跟林敬元回了建安伯府,這男人若是說了什么話使裴靈萱心軟了怎么辦前世她不知道萱姐姐發生了什么事,只知她的孩子是懷孕二個多月時意外小產的。
自那之后她便再也無法懷有子嗣,導致整個人自卑怯懦了許多,裴家出事后,這林敬元一點也不念著多年的夫妻之情,以她多年沒子之由將她休棄。
這個可恨的男人,現在做出這幅痛苦的樣子,回去之后為了哄好萱姐姐,指不定會無所不用其極。
裴靈萱搖了搖頭,無力地一笑“不了慕慕,我還是回建安伯府吧。”
有些事她總該面對,逃避無法解決。
許施聽完這句話,姣好的面容忽然閃過一抹恨意。
林敬元聽到欣喜不已,連忙上前幾步,要去攙扶裴靈萱,小心翼翼地說“萱娘,你懷了身子不方便,我扶你回去。”
裴靈萱看也不想看他一眼,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不必了。”
林敬元面色尷尬一瞬。
恰逢這時,許施在湖畔旁捂著肚子蹲了下來,有氣無力地痛喊“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