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扶墨冷嗤一聲“你還沒告訴我,今日為何與那個姓顧的出來喝茶。”
他回京這些時日,她都未曾主動找過他,卻偏偏有空與那個姓顧的出來喝茶,這事無論怎么想,他心里都過不去。
江絮清走過去,歪著臉打量他映著火光的面容,半晌,疑惑問“裴小九,你是在吃醋”
“呲”的一聲響,裴扶墨一腳捻滅了本就將要熄滅的火堆,淡聲道“是。”
江絮清一怔,隨后笑得眉眼彎彎,沒回話。
裴扶墨蹙眉,“你笑什么”
江絮清搖了搖頭,“沒,沒什么。”
她只是忽然想起,下午在茶館與顧公子相談時,顧公子說她心儀的男子是裴小九,她還不知如何反駁。
“江姑娘心儀的男子是裴世子,對么”
“顧公子為何這么說”
顧明齊低聲笑了下,“你看,你第一時間并沒有想要反駁。”
江絮清回想起那段話,這才明白,周圍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她喜歡裴小九,卻只有她和裴小九一直當局者迷。
裴扶墨腳尖踢了踢那熄滅的火堆,似還在生著悶氣,他低垂的側臉,唇角緊抿。
江絮清心思一轉,便過去抱著他的手臂,她將臉貼在他臂膀處,嬌聲喃喃道“顧公子說是有要事與我商談,我只是尋常的赴約罷了,裴小九,你不要生氣”
裴扶墨側眸乜她一眼,她仰起泛紅的小臉,水眸如波這般眼巴巴地望著他,教他的心也不由軟作一團,他又如何還對她氣得起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嘆道“你便是知曉,你一撒嬌,我就拿你無可奈何。”
她捂著臉哎喲了幾聲,轉個身偷笑起來,悅耳的笑聲在山洞內回蕩,感染力十足。
裴扶墨沒懂她忽然傻笑什么,但他現下的心情同樣愉悅至極,望著她的嬌靨,他清楚明白,自己的心隨時被她牽扯。
“江慕慕,我還沒同你說過葉溪的事。”
“嗯葉姑娘,她不是侯爺手下將領的女兒”江絮清疑惑道。
裴扶墨道“是,不過她與她父親是常年居住北地,這次來長安,也是偷偷跟來的,過不了幾日便要被送回北疆了,今日我與她來馬場,純粹是當初在軍營時著了她的道,才欠她的一次比試。”
至于,著道的原因,自然不能同江慕慕提及,她定會笑話他。
等二人從山洞出來時,天色已經極其暗了,裴扶墨帶著江絮清尋到了縈風。
縈風的馬背上留有一張紙條,是葉溪留下的。
“葉溪與姓顧的應當先回去了。”裴扶墨把江絮抱上馬,說道。
那匹馬蹄受傷的馬兒也同樣被帶回了馬場。
二人從密林中出來時,正是戌時過半,路過朱雀大街時江絮清眸色微閃,張了張紅唇,欲言又止。
裴扶墨看她一眼,便尋了個地方將縈風拴住,抱她下來。
“怎么了,難道不是該回去了么”
裴扶墨道“時辰還早,去逛一逛街市。”
說罷,他伸手,將掌心攤開在江絮清面前。
江絮清楞了片刻,直到那掌心不耐煩地晃了晃,才明白他的意思,她紅著臉搖頭“不好,街上都是人呢。”
況且他們都沒有成親,這樣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裴扶墨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況且他早就把江絮清當做他的妻子了,他與她的婚事不過就是走個流程,如今已互通了心意,倘若連手都不能牽,他恐怕會整晚都睡不著。
也不顧江絮清多害羞,他執著地上前覆住她綿軟的手心。
“呀不,不好。”江絮清試圖掙脫。
裴扶墨眼底含著幾分委屈“你不想與我牽手”
他現在仍覺得山洞的那一切如同夢境,或許離開了那個地方,江慕慕清醒過來,便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