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佳月本身在與宮女翻花繩,忽然被那段話吸引了注意。
難道太子哥哥并未用她昨日給他的文章應付陛下
為何呢
江太傅又一臉冷肅的出了東宮,李謙望著他的背影,溫聲道“老師慢走。”
聽了這絲毫不思進取的語調,江太傅的胸口又是一疼。
殿下什么都好,便是身在皇家而資質過于平庸,無論他如何教導,殿下始終都不開竅,還時不時問出一些離奇到他都難以回答的問題。
弄得他今日又得多飲幾杯,才能消掉心中的郁悶。
佳月扒著東宮的大門,小心翼翼地朝里看去,正好瞧見太子一身素白長衫站在臺階處,容色溫潤,黝黑的眸子望向遠處,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該如何幫助太子哥哥才好
佳月小臉愁苦。
身旁的宮女問道“公主,您為何就就非要這般關懷太子殿下呢”
以公主的身份,應當離太子殿下遠些才是。
佳月落寞道“可若連我都不親近太子哥哥,他得多可憐啊。他那么好,那么溫柔的人。”
聽說裴皇后薨逝時,太子哥哥年僅五歲,在這后宮里,他看似擁有了許多,但實則無比孤寂。
宮女無奈搖頭,“奴婢是好心勸公主的,不該招惹的人,還是盡量遠離,當心將來會發生什么公主預料不到的事。”
宮女話音才落,便見佳月已經奔進了東宮。
所以她方才說的那些肺腑之言,這小祖宗就壓根沒聽進去
自打梅貴妃進了后宮后,晉安帝便極少去其他后宮嬪妃的寢宮,時間一久,許多后妃心中早已堆積了不少怨言。
這日清早,肖繼后聽完宮女的回稟,面若寒冰地發楞。
“陛下昨晚又夜宿在福寧宮那女人都進宮都已有了四年,整整四年都圣寵不斷,陛下當真就不會厭煩”
宮女勸慰道“娘娘,再熬一熬,快了,就快膩味了。”
肖繼后冷笑“前年你也是這樣同本宮說的,說陛下要不了兩年便會膩了她,如今呢這樣與專寵有何區別”
后宮已經幾年沒有傳出好消息了,絕大部分原因便是陛下獨寵梅貴妃的緣故。
梅貴妃這時不懷龍嗣,倒不會給她帶來真實的影響,可倘若呢倘若她今后懷了呢
不僅皇后,其他妃嬪無不在擔心梅貴妃肚子里會傳出好消息,各宮都在防范著。
宮女眼珠子一轉,出主意道“娘娘,梅貴妃她不是有個女兒當寶貝疙瘩似的疼愛么”
肖繼后不屑“一個并非皇家的孽種,無須在意。”
宮女道“奴婢是琢磨著,既然梅貴妃那般疼愛佳月公主,倘若佳月公主有個什么好歹,她會不會”
畢竟佳月公主的身份特殊,倘若真出了什么意外,梅貴妃只會覺得是晉安帝容不下那孩子,若是悲慟之下病倒,那不正是皇后娘娘的機會來了
東宮。
時值暖春,正是百鳥鳴囀的好時節。
今日李謙整理完課業后,便閑情逸致地站在臨窗邊澆花。
王勤走了過來,恭敬道“殿下,養心殿那邊的袁總管傳來消息說,陛下說讓您自己決定就好,今后這種事,不必向他回稟了”
王勤說罷,小心翼翼地抬眸覷了眼太子。
太子今年已有十一,身量已經超過了同齡的小少年,容色溫潤,但若是不笑的時候,便能顯出不同這個年歲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