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春說道“不是的公主,您難道沒感覺到差距嗎”
佳月歪頭想了想,“哪方面的差距”
含冬年歲較長,性子穩重些,添補一句“公主,含春是擔心你受不了這落差”
這兩年福寧宮已經成了下等宮人都選擇繞道的寢宮,若是待在這一畝三分地倒還好,可但凡了這福寧宮,外頭都不把他們幾個當人,甚至還有一些宮人敢私下編排佳月公主的是非,即便被佳月本人親自抓包,也絲毫不懂得避諱。
如此囂張的態度,不過就是覺得佳月無人庇護,任人可欺。
佳月不在意地笑了笑,“嘴長人家身上,讓他們說好了,說累了就會停下的。”
含春氣憤不已“可您是公主啊”
經過兩年的時間,佳月早已看開,她對這個公主的身份沒有任何留念,或許哪天晉安帝想起她了,覺得她侮辱了皇家血脈,廢黜了她的公主身份也不一定。
不過現在趁著還是公主,每個月還能領點錢過日子,也算不錯。
“公主如何,宮人又如何,不過都是一群困在這座牢籠,得不到自由的可憐人罷了。而我并非皇家血脈卻比那些宮人要過得好,應該要懂得知足。”
含冬和含春對視一眼,紛紛無奈搖頭。
此時夜色已經深了,佳月捂唇打了個呵欠,“行了,你們也該去歇息了,我要睡了。”
“是。”
很快,屋內的燭光熄滅了,含冬和含春退了出去。
自從梅貴妃的事之后,佳月再也不需要有人夜里在屋里伺候她了,都是獨自入睡,這兩年也這般過來,她已然習慣。
只是今晚,她閉上眼睛,卻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已經兩年了
可她還沒有機會離開皇宮。
罷了,不想了,越想越睡不著。
佳月氣悶地將整個人都藏進了被褥內,只有這樣徹底昏暗且寂靜的時候,她才可以稍微放下心中的憂愁。
夜深人靜時分。
佳月睡得并不沉,此時雕花窗外似乎傳來輕巧的腳步聲響,令她倏然神經緊繃。
她在被褥內睜開眼,整個人的毛孔都像是打開了,全神貫注地將聽力注重在窗外。
很快,她又聽到了窗戶似被硬物撬動的聲響。
佳月腦子懵了一瞬,這才確定方才不是錯覺。
如今這福寧宮大門,并無一個宮人值守,倘若有歹人想要鉆進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如
今,這冷寂的寢宮,又有什么可值得覬覦的
窗外的賊人似撬動無果,站在原地徘徊的片刻便自己放棄了。
佳月緊繃的心弦漸漸放松,可也因此事,一整晚都未曾睡著。
第二日第三日,每個晚上,她都覺得自己房間外總是有奇怪的聲響,。
夜幕降臨。
李謙剛回到東宮,王勤便急忙回稟“殿下,大事不好,福寧宮那邊出事了。”
李謙長指搭在披風的細帶上,斜乜他一眼“說重點。”
“福寧宮這幾個晚上,夜里都招賊,賊人始終都抓不到,佳月公主已經連續幾個晚上沒有睡好,今日白天直接病倒了。”
李謙慢條斯理地解開披風,冷笑道“你說,一個人究竟能犟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