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最擔心的還是善兒,倘若她不在了,不知太子會如何對待善兒。
眼看著官兵要一個個排查過來了,佳月眼尖看到了暗處有個護衛拿著畫像跟著那群官兵詳細觀察。
那畫像或許官兵不清楚,但暗中的那個護衛,定是太子的人
佳月趁混亂從中溜走。
她仔細想了想,太子定然不會光明正大的派人來抓她,畢竟她如今的身份還是他的妹妹佳月公主,而佳月公主也因去年在皇宮失蹤了,若是太子這番大張旗鼓抓她回去,這番動靜定然會引起晉安帝的注意。
若是晉安帝得知太子已經將她藏起來一年多,恐怕會給太子惹來麻煩。
即便晉安帝再不想管她,可她畢竟還是梅貴妃的女兒,有這層身份在,晉安帝就不會放任太子囚禁她而坐視不理。
所以
她穿成男裝,弄得鬼鬼祟祟不倫不類的反而更會引起官兵的注意,因為那些官兵,根本不知道太子要抓的人是佳月公主。
佳月想明白這層后,很快尋了個地方換回了女裝,又找了個頭面鋪子,在里面將自己的妝容稍微做些改變,讓自己跟畫像上的佳月有不少出入。
瓊羽園內。
李謙已經忍著耐心等了一天一夜,還是沒有搜到佳月任何下落。
“都是一群廢物孤自己去找”
李謙正要出去,這時簾后又傳來李善的哭嚎。
自從昨日佳月失蹤后,李善變得格外愛哭,大抵是時常抱著他的人不是母親,身邊沒有母親身上的香味,即便現在他還不會說話,但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區別。
李善的哭喊讓人聞之心痛,玉嬤嬤實在是沒辦法了,“殿下,老奴請了那些有帶孩子經驗的婦人來幫忙哄,都沒有任何效果,看來小主子如今只認您了。”
李善從出生后,除了母親之外,就屬父親帶他帶的最多,若是母親不在,只能接受父親的安撫,否則誰來都沒有用。
李謙無可奈何,只能行至簾后將還在嗷嗷大哭的善兒抱了起來。
望著他哭得皺巴巴的小臉,他心里又痛又恨。
梅月兒還總說他狠心,真正狠心的人,又是誰
李善暫時無法離了李謙,李謙實在脫不開身,只好再吩咐暗衛在暗中搜尋。
想明白太子無法正大光明要捉拿她之后,佳月的緊張感也消退了許多,現在城內
在捉拿刺客,她這般的弱女子身份反而還較為方便。
日子一連過去三日,佳月如同人間蒸發,在長安城尋不到半點蹤跡。
在李謙吩咐玹影衛加大范圍出城尋人之時,佳月已經在人群中,渾水摸魚溜出了長安。
與她隨行的隊伍正好是外來人,次此來長安不過是來這遠近聞名的雅瀾樓獻舞。
半個月前,安國公世子生辰宴則是在雅瀾樓大勢操辦了一番,聽聞安陽有一支舞女班子,舞姿驚艷四座。
“這次酬勞挺多的,伍娘子,咱們這次來了不虧,下次還來呢。”其中一名舞女笑著挽住伍娘子笑道。
佳月是被伍娘子帶過來的,當時看佳月身形曼妙,膚色白皙,還當是一同來的舞女,卻不料領了回來,沒一個人認識。
佳月也順勢央求伍娘子收留。
“伍娘子,阿淺不是被長安的一個貴人收留了嗎咱隊里正好卻了一人。”因這個空出來的位置,佳月便隨同出了長安城。
一路同行了半月有余,佳月與伍娘子一同回了安陽,伍娘子多少猜測到她的難處,問她是否要留下,“瞅著你是個練舞的好苗子,若不然留下來給自己尋個好去路”
佳月搖頭,“多謝伍娘子好意,只是我這番出長安,是為了尋親友的。”
伍娘子等人也并未挽留,佳月隔日趁著天氣好便又啟程了。
她這番出來帶了不少銀子和值錢的首飾,又頂替了一個名叫阿淺的身份,這才能順利出行。
如今天大地大,除了長安似乎都有她的去處,可她卻不知該去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