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瞇了瞇鳳
眸,視線落在其中一個舞女發髻的金簪上,心里沒由來的一沉。
“赤單。”
不過片刻,暗衛赤單現身,“殿下有何吩咐”
李謙招手,附耳低語。
太子這番小動作引起了裴扶墨的注意,等他發現時,方才還神色自若的太子,此刻已經臉色陰沉了起來。
東宮,書房。
“回稟殿下,那支金簪的主人說是三年前一個姑娘贈予她的,屬下后再仔細逼問,她才老實招了出來,那姑娘是跟她們的舞團同一天出的城,說是因為身份不便,又借用了一個名叫阿淺姑娘的身份,最終與她們分道揚鑣了,說是就記得那姑娘一路朝南去了,沒人知曉她去了哪。”
果然。
李謙捏碎了手中的杯盞,瓷片割破了他的掌心,鮮血直流。
那支金簪,是他特地命人打造給佳月的,他并沒有跟佳月說,這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簪子,她定是當普通簪子隨便送人了。
“去查,那個叫阿淺的姑娘這幾年的蹤跡,事無巨細,孤都要知道。”
“是。”
一個月后。
還沒來得及尋到佳月的行蹤,宮變后,三皇子沈貴妃下獄,晉安帝重病退位,太子李謙登基,改年號始平。
等新帝登基穩定下來,已是三個月后了。
李謙將所有重要事情安排好后,特地吩咐裴扶墨幫他鎮住朝堂,又悄悄帶著李善,以微服私訪的理由出了長安。
李善得知這趟出遠門是要接回自己的母親,一路上興奮問“我真的有娘嗎”
李謙淡聲道“你若看到她后,便知道了。”
李善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娘長什么樣子,她這幾年去哪兒了,為何不回來,為何不要我了,這次為何又出現了”
他一連串問了許多,李謙被吵的頭有點痛,輕笑了聲,眼神里含著警告“善兒,噤聲。”
李善瞪著眼,很想反駁,又見自己爹爹面色疲憊,只好背過身哼道“不問就不問了。”
馬車行駛了半個月,總算抵達目的地角古鎮。
佳月從去年起便定居了角古鎮,此處雖說地方偏遠,但百姓淳樸,人情溫暖,倒是個適合居住之所。
起初剛離開長安,還有許多的不適應,好在她這一路遇到的都是好人,這才能順利地在此居住下來。
這日她忙完手中的繡活,便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子。
剛行到門口時,被隔壁私塾的教書先生吳祁喊住了她,“阿淺姑娘。”
佳月駐足,含笑回首。
“吳先生。”
瞧吳祁手中提著釣魚竿和一個水桶,佳月問“吳先生是釣魚回來了”
吳祁笑呵呵道“沒錯,今日私塾沒課,就趁著天氣好去釣魚了。”
說罷,還將自己的成果給佳月看。
“釣了五條,好厲害。”佳月好不吝嗇地夸贊他。
吳祁臉驀然一紅,支支吾吾道“也不知有沒有那個榮幸,能夠請阿淺姑娘去寒舍品嘗這新鮮釣上來的魚”
佳月還未回話,吳祁擔心她拒絕,連忙道“阿淺姑娘放心,別看我只會教書,實際上廚藝也很有一手,煎魚煮魚我都能做到,無論阿淺姑娘想吃哪種。”
佳月正為難著,忽然從她身后奔出來一個長得漂亮又干凈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