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醫院地下停車場。
寧枝拿著包,仔細看了眼周邊的情況,見四周真的沒熟人,她才彎腰鉆進奚瀾譽的那輛勞斯萊斯。
她今天其實開車了,但奚瀾譽不是病人嗎,她不放心,索性坐他的車回去。
反正他明天還要來的。
奚瀾譽正坐在后座,微闔雙眼,閉目養神。
寧枝輕輕嘆口氣,神情不滿地瞄了眼他的傷口。
她真的很不贊成奚瀾譽晚上請假回家休息,他這種情況的病人,分明在醫院才能得到最好的照料。
萬一傷口惡化,引發高燒,到時候怎么辦
奚瀾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掀眸看她一眼,語氣懶散“不是有你”
寧枝下意識反駁“我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你,現在是可以,那你洗澡和休息的時候呢”
奚瀾譽聞言,勾了下唇,微微頷首,語氣戲謔,“你如果想,也可以進來。”
寧枝驚訝地張了張嘴,她真的想不到,這樣不正經的話有一天會從奚瀾譽這種老古板的嘴里說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想罵句什么,又覺得不文明,忍不住想再理論,又覺得不合適。
再看眼奚瀾譽,他神情淡然地不像個凡人,壓根沒有剛剛那股滿得都快要溢出來的痞氣。
寧枝氣結,一路都沒再看他,也沒說話。
但有股莫名的熱不自覺得從心底里鉆出。
燒得寧枝一回到別墅,便扔了包,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
奚瀾譽看著她放完杯子,淡淡出聲,“過來換藥。”
寧枝回頭看他一眼,盡量忽略他在車內講的那句話,回“你先去洗澡,洗完換。”
奚瀾譽轉身上樓,一會兒,房間內響起嘩嘩的水聲。
寧枝趁這時間也回去簡單沖了個澡。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奚瀾譽究竟方不方便洗澡這件事。
等水聲結束,她扣了下門。
奚瀾譽穿了件浴袍,倚在門邊給她開門。
他姿態疏懶,嘴里咬了根煙,壓根沒半分病人的自覺。
寧枝板了下臉,“身為醫生,我建議你在傷口沒好全時,最好不要抽煙。”
奚瀾譽輕笑聲,將那煙在煙灰缸里碾了碾,“聽寧醫生的。”
寧枝再一次覺得他不可捉摸,這心情變化還真是隨心所欲。
替他換藥時,寧枝看到那處理不及時的傷口,還是有些微妙的可惜,“你其實可以提前告訴我,不然也不會耽誤這么久。”
她頓了下,“去北辰也可以,畢竟是你自己的醫院,現在這樣,我總覺得處理得太晚,萬一感染”
“不習慣被陌生人碰。”
寧枝愣了下,過了會她才意識到,他是在解釋他為什么不去北辰。
她低著頭,頭發不自覺垂落一些,有幾縷落在他傷口上,寧枝甩了下,頭發又固執地垂下。
奚瀾譽見狀,伸手把那碎發別到她耳后。
他動作雖溫柔,但他接下來的話,卻透著股跟他這人一樣的,高高在上的倨傲。
“想了半天,就你那兒勉強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