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開門的那一瞬間,寧枝忽然意識到,她現在這反應是不是過于諂媚了。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她現在真的好像開始“享受”給奚瀾譽當助理這件事。
兩人的目光對了一瞬,寧枝認命地跟在他身后。
奚瀾譽單純只處理文件時,便穿得比較隨意,他今天只穿了件緞黑的睡袍,面容俊儔,走動間隱約可見他那堪與漫畫相媲美的完美身材。
他腰間隨意垂下的系帶將他渾身襯出一種類似高嶺禁欲的氣質。
寧枝不由偷偷多看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無論見過多少次,她還是會為他這張臉,這具身體驚嘆。
寧枝心里很清楚地明白,她根本無法簡單地將奚瀾譽看成一堆器官、各種組織。
他就是奚瀾譽,是像冷月,像寒劍,像深海一樣的奚瀾譽。
奚瀾譽有早起洗澡的習慣,寧枝之前裝模作樣提過一次幫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遞一遞衣服,她本以為,奚瀾譽這樣講究的人不會答應,沒想到,他竟然很輕易地點頭了。
于是,寧枝成功為自己又擴充一條生活助理的工作范圍。
奚瀾譽垂眸將帶子解開,好神奇,他明明這么久沒鍛煉,但他身上的肌肉線條跟她第一次見時竟然相差無幾。
這個人要不要這么可怕。
奚瀾譽隱在那半開的門內,他站得懶散,看都沒看,修長的手指將那帶子一挑,隨意地遞給浴室外的寧枝。
寧枝一貫不敢瞎看,但今天,當她眼前閃過那道模糊的身影時,她腦中靈光一閃,忽然出聲喊住奚瀾譽,“等一下。”
奚瀾譽挑下眉,站在推了一半的浴室門那,轉頭看向她,“有事”
寧枝閉著眼睛點頭,她把手里質地柔軟的睡袍遞給他,“我忽然想到個辦法,可以讓你的傷口好得快一點。”
奚瀾譽“嗯”
寧枝匆忙下樓,快走出去時,她又折身回來叮囑奚瀾譽,“你不準動哦。”
說完,沒等奚瀾譽回應,她跟一溜煙似的小跑出去。
奚瀾譽看了眼她的背影,沒忍住,笑了聲。
寧枝回來時,奚瀾譽已穿戴整齊,他正倚在門框邊,手里摸了根煙。
見她過來,又瞄了眼她手里拿著的東西,奚瀾譽微微蹙了下眉,將那尚未點燃的煙隨手扔進煙盒。
寧枝看一眼他的神色,便知他不會好好配合,她耐心解釋,“你不要這副表情,我
覺得你的傷口遲遲好不了,跟你每天洗兩次澡也有關系,畢竟傷口剛上藥沒多久,就又被水給泡沒了。你以后洗澡,先用保鮮膜把傷口裹起來,盡量減少水流對傷口的沖擊。”
奚瀾譽收了笑意,眉頭深深蹙起,他似無語到極點,好半天,才壓著嗓子出聲,“不行。”
寧枝就知道他不會答應,她做好據理力爭的準備,“這個真的挺好用的,小時候我打完疫苗不能碰水,外婆都用的這個方法,你就試一次,不行再說”
奚瀾譽還是不答應,他將門推開,轉身往里走。
就在那門關上的瞬間,寧枝眼疾手快一手扒住門,一手拽了他的手腕,眼帶懇求,“就一次,求你了。”
奚瀾譽垂眸看了眼,她一定不知她的手有多么軟,也一定不知她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有多么讓人不忍心拒絕。
奚瀾譽喉結滾了下,他似嘆出一口氣,深深閉了下眼睛,再看向寧枝時,他薄唇輕吐,神情一貫的淡漠。
寧枝覺得有戲,她眨了下眼睛,聽到奚瀾譽那無情的聲音,“誰主張誰實踐。”
寧枝“”
過了約莫五分鐘,寧枝認命地從奚瀾譽手上接過他的睡袍。
他去衣帽間換了身簡單的家居服,上半身就這樣在毫無保留地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