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不可能。
寧枝默默退開,她甚至沒再看奚瀾譽,也沒再說話。
那匆忙甩上門離開的背影,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慌亂,幾近落荒而逃。
奚瀾譽懷中似還有那溫軟的感覺,他勾了勾唇,眸色深了一瞬。
自從考進北城附醫,寧枝就沒有享受過一次完整的假期,不是要值班,就是科室臨時有事,長此以往,她幾乎失去正常的時間概念。
這直接導致,國慶來臨,她多出整五天的空閑,她反而躺在家里,不知該做些什么。
奚瀾譽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小姑娘穿一身簡單的淺杏色睡裙,盤腿歪頭靠在沙發上,柔軟的長發在肩側垂落,那肩帶欲墜不墜,隨著腦袋的輕點而晃晃悠悠。
這場景,實在太像等待丈夫歸家,結果小妻子抵不住困意,偷偷睡著。
奚瀾譽忍不住彎唇,輕笑了聲。
寧枝被這笑驚醒,她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奚瀾譽你回來了”
他出門時特意跟她說過,好像是公司有重要的事情,寧枝閑的無聊,索性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他,沒想到,突然就來了困意。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攏了下頭發。
寧枝剛剛睡醒時的嗓音軟而糯,含了點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嬌憨。
奚瀾譽兀自捻了捻指尖,克制住自己想去擁抱她的沖動。
寧枝看了他一眼,回身將已不知講到哪里的電視劇暫停,她站起身,那搭在身上的毛毯滑落在地,像一道逶迤的浪,不由在人的心間蕩了一下。
“那你現在,準備做什么”
寧枝很有生活助理”的自覺,她只希望,在她的努力照料下,奚瀾譽可以快點好起來。
奚瀾譽聞言,垂眸挽了下袖口,他將脫下的西裝外套順手掛到門邊,嗓音一貫的低沉,“不急,你先睡會,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晚宴。”
寧枝微微驚訝,“我嗎”
他之前倒是從未有過這種需求。
奚瀾譽看向她,“嗯”了聲,“要帶女伴。”
哦,那怪不得。
可,寧枝不由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指尖,他這樣的身份,以往參加這種場合,應該會有固定的女伴吧
奚瀾譽似看出她的想法,嗓音清淡,“以前懶得帶,現在情況不同。”
屋內開了窗,那風吹起寧枝垂在身側的長發,將她清明的思緒吹得雜亂。
現在有什么不同
是因為她,還是因為那封合約
寧枝感覺自己心口有塊地方被扯成一團亂麻,她根本理不清楚。
想了想,寧枝還是沒忍住,問,“你為什么不找別人”
奚瀾譽微微皺眉,看了她一眼。
他鏡片下的目光一如既往地令人感到壓迫,寧枝指尖扣了下掌心,將自己的想法說出,“我的意思是,想做你女伴的人應該不少。”
她還沒說完,奚瀾譽便突然湊近,他微微頓了下,俯身,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唇角輕勾,“你是我老婆,我不帶你帶誰”
他嗓音帶著股天然的懶散,尾音拖長便格外的好聽,像老式留聲機在寧枝的耳邊緩慢旋轉。
寧枝不自覺地深深吸了口氣,總覺得,心里好像有個地方空了一下,又瞬間被奚瀾譽的話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