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氣氛霎時因為奚瀾譽這句話而曖昧起來。
寧枝看著他,目光微微閃躲,“不、不行。”
奚瀾譽一掌托住她的臉,湊過去親親她,唇角稍勾,“真不行”
寧枝咬唇,神情很糾結。
其實上次她跟鄭一滿聊過這個話題。
鄭一滿的意思是,奚瀾譽這種極品,簡直睡一次賺一次。
她對他們這種緩慢的進度感到非常之無語。
但是寧枝覺得,談戀愛應該有個先后順序,如果一上來就直接快進到最后一步,那他到底喜歡的是她的人還是她的身體
鄭一滿恨鐵不成鋼,說她呆,一點都不懂變通。
寧枝當時不以為然。
可現在,隨著在一起的時候愈久,寧枝愈加發現,她原先那種想法似乎真的只是一種理想的烏托邦主義。
兩個互相喜歡的人,對對方的渴望自然也是相互的。
那種時刻,怎么可能只奚瀾譽一人在享受,她又何嘗不是
情到濃時,寧枝也會有一些出于生理本能的沖動。
但
如果就這樣答應,奚瀾譽會不會覺得她很隨便
畢竟在這方面,社會輿論向來對女性更為嚴苛。
寧枝進退兩難,坦白講,要她真的完全跳出這個框架,還是蠻難的。
寧枝思索無果,眉毛都快擰起來。
奚瀾譽見狀,倒也沒再逼她。
他將臉埋進她肩窩,細細啄吻,嗓音有點啞,“算了,”指尖屈起,他碰碰寧枝的臉,“逗你的。”
寧枝抬頭,看他一眼,她垂頭,主動抱住他的腰。
因為接下來要講的話,她根本不敢再看他。
寧枝用力收緊,勇氣緩緩在這個溫情的夜晚滋生,“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奚瀾譽停頓一霎,有點不敢信,他笑了聲,鼓勵似的摩挲她的背,“嗯”
寧枝指尖幾乎將他挺括的襯衫下擺揪出褶皺,她嗓音悶悶的,有點下意識的緊張,“但是,要、要等我做一下心理建設”
這話講完,過了片刻,寧枝也沒等到奚瀾譽的回應。
她心里莫名有點慌。
她能順從自己的心意,已經是努力的極限。
如果如果得不到期待的回應
她不由從奚瀾譽懷里抬頭,去看他的反應。
剛仰起的那一個瞬間,奚瀾譽忽然伸手,捏住她的后頸,俯身吻下來。
不同于以往,不似盛夏驟雨,倒更像北城這場有些纏綿微涼的秋雨。
很溫情,又有些繾綣。
近乎安撫與獎勵性質的一個吻。
他嗓音格外低沉,有種醇厚的質感。
“枝枝,”他偏頭,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只是一下,他便埋在她頸間,近乎喟嘆一般,“你怎么這么
乖。”
寧枝被他親得發癢,往后縮,又被他撈回,嗓子里溢出一聲,“什么”
奚瀾譽輕笑,唇角揚起一點弧度,他湊近,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語氣慵懶,拖腔拉調,“老婆,你好疼我。”
寧枝被他抱在懷里,好近,可以感受到他每一下胸腔的震動。
她好像與他共振般。
奚瀾譽如今,情話張口就來,偏他嗓音沉沉,聽起來格外讓人心跳加快。
寧枝招架不住,身體微微發燙,眼神飄散,不敢再對上他那炙熱的眼眸。
視線內,是客廳散發柔和光線的線性燈。
奚瀾譽的品味其實非常好。
寧枝剛住進來時,覺得這別墅冷冷清清,毫無人情味。
可是現在,她發現,這客廳無主燈的設計,竟莫名有種溫柔的感覺。
她在昏朦的光下看奚瀾譽,只覺得他面色格外溫和,眉眼間,好似亦有溫度。
寧枝不由伸手,去觸碰他的鼻尖,眼睫
她還想去摘他的眼鏡
就在她碰到的瞬間,奚瀾譽按住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后。
他看著她,目光漸漸變深,“寶貝,”他傾身,親她一下,開口,嗓音喑啞,有點淡淡的威脅,“如果這眼鏡摘了,你的心理建設恐怕會提前。”
一剎,寧枝領會到他那話里的深意,她看著奚瀾譽,睫毛忍不住顫了顫。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男人總是能將這些xia流話講出一種近乎陽春白雪般的感覺。
被他別在身后的手微微抓了下桌面,輕微的一聲,但這在安靜的室內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