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枝掙不開他的禁錮,她索性裝傻,只指尖捻了捻,佯裝淡定,“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寧枝一開始的想法很簡單,她單純覺得兩人同居和交往也有了一段時間,何況試都試過了,那住在一起其實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畢竟有時候這種事情也并非只是一方的想法。
只是是奚瀾譽一直在做那個主動推進的人而已。
但是當兩人真的住到一起,寧枝才發現,這事兒比她想的要復雜多了。
首當其沖的,便是怎么睡這個問題。
寧枝個人睡姿算不上優雅,而她又極其擅長搶被子,且她搶了還真不一定蓋,偶爾還會踢掉,有時一覺醒來,她在這頭,而被子呢,嘿在那頭。
這直接導致,兩人在北江灣同床共枕的第一晚。
便是地上一床被子寧枝隨手扯掉的,而床上也有一床被子奚瀾譽半夜被凍醒后加上的。
寧枝醒來,非常尷尬,提出要不分被睡
彼時奚瀾譽垂眸看了眼,掌心微動,嗯是自衣擺順延而入
他連眼睛都懶得再睜,習慣性輕輕咬了咬寧枝柔軟的耳垂。
而后,奚瀾譽想都沒想,斷然拒絕她這天真的幻想。
寧枝看一眼身前囫圇,呼吸雖然已經亂了,但她努力忽視那令人渾身發軟的感覺,試圖據理力爭,再講些分開睡的好處。
結果,還沒開口,她的唇便被奚瀾譽堵住了。
唔
半小時過去,寧枝眼眸蒙上層水光,腦袋暈暈,全然忘記了自己原先要說什么。
于是,這件事便只好暫且擱置。
然后,除此之外,生活習慣也是一大問題。
兩人工作都很忙碌,早起這方面倒是挺和諧,但不太和諧的是,寧枝習慣將東西亂糟糟隨意擺放,而奚瀾譽這人不但潔癖,還有些莫名其妙的整潔欲。
寧枝為了遷就他的這一習慣,不得不騰出額外的時間整理這些。
她天生就不愛做這個,不到一周便覺得生活失去樂趣,世界失去顏色,而奚瀾譽略微失去一些魅力。
不過,這個尚且還可以忍耐。
最最最
不能忍受的是,自從兩人住到一起,她的睡眠時間便直線下降,至于原因大概只有那皺皺的床單知道了
不光這樣,令寧枝十分不理解的是,兩人明明都睡得一樣晚,為什么她那么困,而奚瀾譽卻能跟沒事人似的,照樣早起辦公
寧枝心中非常不平衡,再加上她的工作性質,確實一點都馬虎不得。
于是在寧枝的再三要求之下,奚瀾譽的放肆程度與她的工作時間便直接掛鉤了。
這天周五,寧枝一下班,正準備回去,卻在醫院停車場見到一位不速之客。
錢維遠。
他明顯是在等她。
寧枝正準備轉道離開,錢維遠倒先一步看到了她。
他態度十分卑微,走過來問,“枝枝,能不能麻煩您,找個地方跟爸爸聊一聊”
寧枝微微皺眉,冷聲回,“抱歉,我趕著回家。”
錢維遠聽完,身形挪動,他擋住她面前的路,開口幾欲懇求,“枝枝,那你能不能幫忙給奚總帶句話,既然他已經出過氣,可否今后高抬貴手,放思宇一條生路”
寧枝聽了這話,隱隱覺得不對勁,她停下,正視錢維遠,問,“什么出氣出什么氣”
錢維遠霎時愕然,“奚瀾譽沒告訴你”
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理解這世上還有不圖回報的愛情,他喃喃道,“奚瀾譽以公司逼迫我告知他當年的事情可我不理解的是,他為你做這樣多,又什么都不告訴你,他這么做,圖什么”
奚瀾譽究竟圖什么
寧枝直到回家,也在思索這個問題。